“当时只有姐姐的两个奴婢在,刘氏的丫鬟回去拿灯笼了。”年氏道。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兰琴觉得这样的诬陷实在是烦人,她很想说:你们再怎么用心计,无非都是想在四爷面前诬陷自己。只要四爷不相信你们,你们的这些的把戏就没用!
“即便如此又如何。光凭着刘氏一面之词,就可以说明是我的丫鬟推的她么,然道她不可以自己倒地,然后诬陷我的丫鬟么!”兰琴强硬地说道。
年氏没想到兰琴尽然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以前都没见她这般说,顿时有点语塞,但还是道:“那也不能说你的丫鬟没有推吧!”
“一切等刘格格好了再说。司画现在最多是嫌疑人,并非就是年侧福晋认定的推刘氏的人,那么你的丫鬟是否可以松开了?”兰琴道。
年氏只好让翠玲他们松开了司画,因为兰琴现在才是管家的侧福晋。
水菱和抱琴连忙将司画拉到一边去看她脸上的伤口,刚刚她被年氏打的那巴掌可是不轻,护甲深深刺入了她的脸颊上的皮肤里。
兰琴早就看见了,容貌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古代,女子更是将容颜看作自己的生命般重要。
“如果最后能证明司画是清白的,那么年侧福晋是否也应该为她脸上的伤负责?”兰琴道。
年氏以前可从没有为打一个奴婢而负过什么责任,讪笑道:“一个奴婢而已,本侧福晋还不能打一个奴婢了吗?”
“司画是我的人,你打她,就是打我。你说我会跟你算了么?”兰琴咄咄逼人地盯着年氏道。
年氏那里受过这样的威逼,一时居然有点像不认识兰琴一般,因为此刻的兰琴与以前温和的兰琴完全不一样了。
“那,那大不了你打本侧福晋的奴婢一下就是了。”年氏不得不这样说道。顿时,翠玲几个俱都感到一阵不舒服,仿佛脸上也即将要被人抓伤。
兰琴看了看她们几个,微微笑道:“行,到时候年侧福晋可不要抵赖!”
这时,林大夫从里屋走了出来,兰琴摔开年氏,直接迎了上去,问道:“林大夫,刘格格的胎如何?”
林大夫看着兰琴,摇摇头道:“侧福晋,小人无人。刘格格的胎恐怕已经胎死腹中了。”
屋子所有站着的人顿时都大惊失色,因为刘氏虽然当时倒在地上,但是并未出血,人也还是清醒的,怎么这就胎死腹中了?
“林大夫,真地保不住吗?都七个多月了,没那么容易流产的吧?”兰琴觉得腹中胎儿实在太可怜了,从刘氏怀上她时,就没安生过,类似的情况也上演了好几次了,可没想到还是没保住。
“大夫,你可知道那胎儿是如何没的?”年氏也走上来问道。
“应该是肚子前面遭受了重创。导致羊水破了,孩子恐怕在里面憋死了。侧福晋,刘氏现在命悬一线,得立刻煎药催产,将里面的死胎产出来,否则刘氏也将危险。”林大夫道。
兰琴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她知道司画绝对不会推刘氏,可刘氏偏偏就在这个只与司画和抱琴在一起的时候就出事了,一定是他们自己导演了这一出,宁可杀死自己的孩子,都要拖自己下水么?兰琴知道刘氏狠毒,可是她尽然狠毒到杀死自己的孩子来陷害自己。如此丑陋的人性,让兰琴觉得一阵恶心。
“那还等什么,立刻抢救刘格格。”年氏此刻化身为一个公正关心下面妾侍的侧福晋的模样,立刻招呼着去为林大夫准备开腹的工具和伺候的人。
兰琴看着年氏忙碌地叫喊着,自己暂时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等刘氏康复了,才能查明真相。
“抱琴,你先带司画回南小院,给她脸上涂一些我的那个玉露膏,可以缓解疼痛。”兰琴道。
“钮侧福晋,如今刘格格生死未卜,她可是嫌疑人,如何能走?”富察氏突然道。
兰琴看了看富察氏道:“司画是回去治伤,她人就在南小院,随时都可以传来。怎么?富察格格有意见?”
“妾身不敢!”富察氏低头道。
兰琴示意抱琴带司画离开了,她自己就与水菱一起守在这里。兰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除夕之夜居然要这样度过。
整整在外面守了几乎两个时辰,三更都过了,刘氏终于在药物的催产下,产出了一个死胎,是个女婴。她人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不过林大夫说她身体严重受损,只怕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众人都纷纷散去,只能等明日再说。刘氏的丫鬟守着刘氏,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了。兰琴一回到南小院,眼皮子就沉得几乎睁不开了。司画他们都还没有睡觉,见兰琴终于回来了,几个人立刻为她洗簌。兰琴几乎是闭着眼睛洗的,丫鬟们最后将兰琴脱了衣裳送上了床,才各自歇息去了。
刘氏半夜里醒来了,翠竹将林大夫的话原封不动地讲给了刘氏听。刘氏大哭,为自己这次的牺牲,也为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而痛哭。
“主子,您可别哭了。您现在不能哭。”翠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