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营长王贵带着收容所的新兵蛋子们操练,收容所的老兵们也没闲着,时不时参与他们的训练并且教给新兵们一些战场求生之道。
遭天杀这些天则显得有些鬼鬼祟祟,身为团长他把所有的团务都交给了一营长王贵。自己则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个人出去转悠,每次出去就是一天,直到大半夜才回来。偶尔晚上回来的早点时,所有人都围在他身边想听听这些天他的去向,然而他是一个字也不会对我们说的,不过我们注意到他脸上的笑纹倒是一天比一天灿烂。
就这么大概过了近十天时,在一个明媚的早晨,我们惊奇的发现遭天杀居然没有按往常一样大清早就出去,而是在早上十点钟时才慢慢悠悠的抱着一碗小米粥就着窝头在太阳底下观赏我们操练。对于这一幕,我们是及其的不痛快的,倒不是说他没有出去使我们不爽,而是我们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货早上有东西吃我们却没有。并且遭天杀还一脸猥琐的向我们笑着,那模样是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王贵,这几天遭天杀这个团长一直充当着甩手掌柜的,什么也没有交待就把这么一个团交给他。于是他缓缓的,“友善”的微笑着向遭天杀的走了过来,走到临近时,忽然出其不意,凌空一脚向遭天杀踹了过去。遭天杀看到王贵的“友善”微笑,自然心里早有防备,看着他的凌空一脚后立马跳了起来躲了过去,然后边后退边给王贵赔着笑:“你看你,什么都不说就跟我比划两招,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别闹啊!”
“你他娘的自从那天我回来你就不见人了,你是团长还是我是团长?”王贵一脚未中,依然锲而不舍的追着遭天杀的踹。
“你看你,当了大半辈子营长了,现在给你个机会当团长,你不谢谢我,还要偷袭我。狗咬吕洞宾啊!”遭天杀一边嘴里不闲,一边脚下也麻溜的跑着。我们佩服这看着遭天杀,这龟孙子跑的这么快,碗里的粥楞是一点也没撒。
王贵在敌我形势明了之后,认清了说不过遭天杀的这个事实。于是他机智的闭上了嘴,飞快地追起了遭天杀的。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他在离遭天杀的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顺利的在遭天杀的屁股上印了一个黑色的脚印。
挨了一脚地遭天杀依然一脸贱笑的凑到王贵面前:“跑累了吧?你追我可比鬼子追我费心多了啊。来来来,我这儿有粥,喝碗粥吧。”说完把粥碗递给了王贵。
“别废话,你说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你得给我给交代。”王贵一把推开粥碗。
“我这两天不是忙着给咱们团筹粮嘛,你看看就这么吃,咱们再有一个月就断粮了。”
“筹着了吗?”说到筹粮,王贵立刻关心的问道。
“嘿嘿,有眉目了。我问你,咱们团里有几个是是川军的?”
“有那么几个,怎么了?”
“嘿嘿,没咋,你叫过来,我问问话。”
下午遭天杀的也没有出去,他把团里的几个川娃子叫进了房子,他们在里面叽叽咕咕了一下午。
第二天,我刚起床准备操练就被遭天杀叫到他屋里去了。屋里面还是那几个川兵,他把我拉进屋笑着对我说:“二胡啊!”
“团长,我叫二河。”准知道遭天杀叫我没好事,于是我打算先发制人。
“没得差,二胡二河都一样,你来这儿多久了?住的还习惯吧!”
“托您洪福,我还活着呢,住的还行吧!”我没好气的回到。
“那就好,那就好!我瞅了瞅,咱们团嘴里面机灵的没几个,你算一个,老柴(即老贼)是一个。但老柴这个人太滑了,所以你得帮我。”遭天杀刻意忽略了我语气中的愠怒,用商量的语气给我说着。
“什么忙?团长你知道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瘫痪在床,掉脑袋的事我不干。”
“说的什么话,我能让你掉脑袋吗。你知道袍哥吗?”
“袍哥,就是那个哥老会,那不是个帮派吗?你怎么和他们混上了?”
“嗨!如今军阀和帮派本来就狼狈为奸。再说我还没混上了,就是想借两个钱花花。”
“我看你是有命拿没命花。你既然知道军阀与哥老会勾结,你还去捅马蜂窝?哥老会是洪门分出来的,从辛亥革命开始就跟所有军阀勾结在一起。连咱们二十七集团军总司令杨森都与哥老会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从他们嘴里要吃的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哟!你还知道的太多啊,让你当传令兵有点可惜了。不过你知道的只是表面现象,你知道哥老会选舵把子的时候拜的是谁吗?是关二爷,拜关二爷的人一般都是得把义气挂在心里,起码是要挂在嘴边的人,这样的人容易骗。湖南虽然是袍哥的起源,但袍哥现在都在四川等地混,现在在这儿混的袍哥多半是川军团的,咱们正规军怕啥?”
虽然听着遭天杀如此的安慰我,但我怎么着都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那你准备做什么啊?去找袍哥舵把子?”
“我疯了,我去找舵把子干什么,”遭天杀一副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