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点, 轻一点!”
封鸿道人走近, 在一旁劝, 扒开了友人的手,将灵璧从束缚之中放了出来。
“我这不是为封鸿道友你解气么?”
儒修还怪纳闷的,为何封鸿要护着这个曾经断了他仙途的女修。
难不成……
他眯缝起眼睛看向自己这位老友, 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些答案,修士最怕什么,最怕走火入魔。而走火入魔最易由何导致?由情。
多少魔修, 多少有极高天赋且前途无量的魔修,看上个正派女修士,把一辈子都毁了。人也不杀了,是皮也不剥了,跟着女修吃素了。
偶尔夜里想要双修, 还得看女方的脸色。遇上葵水来了脾气大, 稍稍碰一下就炸。
这些都放下不表,封鸿道人你多大了?人家高岭门这个小辈瞧骨龄也就百来岁的年纪,你也好意思啊……
“道友, 我劝你一句。”
风水轮流转,才不过瞬息之间,就换成儒修拉着封鸿的袖子,反过来劝他了。
“情情爱爱都是给年轻人与正派修士预备下的, 你我做下千般孽果, 凡能动心的, 全都是天道放下的劫难, 沾上就要命的东西。”
拉着袖子怕他听不进去,封鸿又是他志趣相投的人,将先圣所说的“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忘了个干干净净。
不论封鸿会不会因着自己忠言逆耳的劝告而厌恶于他,还是要再劝几句,别让故人老马失蹄。
“可不能喜欢人家。”
封鸿道人听了苦笑不得,怎的会想到那处去,他护着灵璧完全是因着天上那颗赤星。在封鸿看来,灵璧就是卦象中所应出世的圣人,自己还得琢磨着怎么能在最后关头将这份机缘抢过来呢。
本以为自己能做那屠龙之人,封鸿还曾放下狠话,龙轮不到小辈来屠。然他的原身试了几次,次次都险些丧命。
如今也就看开了,既然天道叫金丹修士屠龙,那便让小辈们上,自己乐得坐收渔翁之利。
是故封鸿推开了友人的手,连连摇头:“休得胡言!贫道一心只想成仙。”
见封鸿言之凿凿,儒修暂且买他的帐。再用术法提起灵璧的时候力度放缓了些,起码能让灵璧喘气了。
“不过这丫头话多,我要封上她的嘴。”
儒修往她领口一点,再张嘴时便只能呜呜咽咽,发不出任何有实际意义的声音了。
也不对,倒是也能顺利的表现此刻的心情。
只见灵璧脑袋一甩,将碎发甩到了耳后,挑着眉毛斜眼望向儒修,双唇微启。
“呸。”
简简单单一个字,便胜过千肮脏言,万污秽语。
儒修心胸与他的老友封鸿一样开阔,并不将小辈们的无知举动放在心上,将其用法术禁锢扔到地上,他转身朝着禅房内走去。
“北山寺里有能耐的和尚都在闭生死关,但入无妨。”
算计好了一切,儒修一脚踹开了禅房本就不太结实的木门。
“非礼勿视。”
屋内有血腥气,且有妇人刚刚生产不久,想来衣衫也不大完整。儒修进门后嘀咕了一句,便闭上了双眼,用灵识去探查要寻之人的位置所在。
禅房内众人身上都有伤口,血腥气混在一起,叫他判断时有些吃力。好在磨光耐性睁开眼之前,终于寻到了熟悉的气息。
“你让我这般费力寻。”
确定好人选,儒修即便双目紧紧闭着,走起来虎虎生风,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直接将那位诞下旱魃的妇人从妇人们之中提了出来,往禅房内的地面上一人。
对着小姑娘都不怜香惜玉,容颜一般的妇人自然更加无法唤醒他的怜惜之心。
“封鸿道友!”
儒修扯着嗓子将封鸿换进来,从虚空之中拿了柄匕首出来,挥舞起来。
可惜进来的人是封鸿,若是灵璧定能一眼瞧出,这匕首正是别在寒松小臂上的那一柄,曾给她雕刻雷击木的那一柄。
佛门的匕首落在了魔修手中,便成了杀人的利器。
封鸿进来的瞬间,匕首尖端抵在了妇人的头顶,儒修回头看向封鸿:“道友可曾剥过人皮?”
道人点点头,哪个修魔的人不曾做过呢?剥皮可以算得上是每个魔修不可不经历的二三事之一了。
“那我就献丑了,封鸿道友瞧瞧在下的手法如何。”
匕首尖端向下扎去,也就一厘深浅便停了下来。
方才生产耗尽了妇人的气力,此刻教刀尖没入皮肉,钻心的疼涌入识海,张大嘴想要呼救,却嘶哑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儒修笑了笑,拖着匕首向下往太阳穴处划,还点着头道:“这妇人不一般,换了别人早高呼起来了。”
封鸿蹲下身,目光随着匕首尖端一寸寸向下移动,如有鲜红的血液污了皮肤,他还帮着老友擦一擦。
“道友手法娴熟,想来这些年里勤有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