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只剩下了两千多人。
“杨将军,你带着人去前面探路,防止有后胡人的伏兵,皇上,你和林相以及这几位将军,等杨将军走了后一炷香时间再走。”
由于这条山道不能骑马,此时所有人已经下了马,连惊带吓又厮杀了大半天的军士们,又累又饿又渴,下了马就瘫倒在了地上,死活都不想起来。
“将军你呢?你现在不走?”李闻也在林文普和另一个将军的搀扶下下了马,随便坐在一块斗大的石头上,稍微歇息一下。
林相和那位将军,虽然也很累,可他们却不敢坐着,只能站在皇上的身后。
自从大战开始,他虽然没有杀一个后胡人,但也是又累又渴,最主要的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时还极为悔恨,神色就更是不堪。
“小将还不能走,小将的兄弟,为了引开敌军还没回来,我得等他们回来一起走。”
阮洵夏就随意地坐在皇上旁边的地上,他也累坏了。主要是,只杀过鸡和一只野猪的阮洵夏,今天为了把柳家坳出来的兄弟们带回家,已经杀了不少后胡人,现在已经体力不支了。
“多好的将士啊!”李闻感慨道。接着问道:“你在军中担任什么职务?”
自从李闻看到阮洵夏的第一眼起,他就认为阮洵夏必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将,虽然看他的年纪还不像是‘久经沙场’。可是至少,他也应该是某个老将军的子侄或者孙子。
“皇上,我是前锋营的一个小小什长。”阮洵夏自嘲道。
“从此时起你就是了。???林相,拟旨,朕钦封他???他???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李闻和林相对视一眼,见林相默默点头,就转身想给阮洵夏封官,可他‘救了他两次’,才想起到现在还不知道阮洵夏的名字。
“登州府永昌县柳家坳,阮洵夏,皇上你想咋?”阮洵夏目瞪口呆,这皇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给他封个大官?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皇上您可别,有句话伴君如伴虎,我可是无意当什么大官,我只想有点闲钱有点田,做个富家翁就足矣。”
“放肆。”
“大胆。”
李闻听了阮洵夏的话还没反映过来,他身边的林相和那位不知道姓什么的大将军,已经是勃然大怒,疾声怒斥阮洵夏。
“算了,朕看此子心无城府,说了也是无心之言,今日又救了驾,就恕他无罪了。”
李闻倒是宽宏,没有治阮洵夏犯上的大罪。
百姓们传说,当今天子生性仁慈,从不滥杀无辜。看来还是真的。
“竖子,还不谢恩?”林相看着阮洵夏,眼里满是恨其不争的怒意。
其实,他也很感激阮洵夏,只是,他很难接受阮洵夏的说话方式。
今日,假如不是阮洵夏再晚来半柱香的时间,他和皇上,包括刘大将军和所有的御林军将士,都将血染黄沙魂归天朝,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再也无法报今日之仇。
“小将阮洵夏谢主隆恩。”阮洵夏愁眉苦脸地站了起来,都说了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好了。林相,拟旨。”李闻呵呵笑着摸了摸颌下的胡须。
这个名叫阮洵夏的年轻人还挺有意思,他不过一个小小什长,却在战场上临危不乱,收拢残兵反戈一击,既敢打敢杀勇猛如虎,还妙计频出救出了这么多大顺的将士,最主要的,他还调虎离山救了自己。
要是说出去,估计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大顺数十万将士危机之时都只顾逃命,唯有他还能明白事理,不是抱头逃窜,而是进退有据。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居然被一个不到二十多岁的农户子弟做到了。
“皇上,先口谕吧!回去再补圣旨。”林相为难地说道。
此时此地,皇上已经脱了盔甲后,连一件外衣都没有,自己更是两手空空孑然一身,别说是圣旨需用的黄娟了,连一张纸片都没有。
“嗯!也好,阮洵夏接旨???”李闻正想给阮洵夏封个官,就见阮洵夏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猪肉和一块大饼,急忙塞进了李闻的手中。
“皇上,我估计你也饿了,快吃点东西垫垫,等会儿下山的时候,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李闻接过阮洵夏递来的猪肉和大饼,偷偷抽了抽鼻子,感觉喷香扑鼻,他顿时饥火大盛,可现在还有正事,他得把正事办完了再吃。
“嗯!阮将军有心了,阮洵夏接???”
阮洵夏一看这个皇上不依不饶,猪肉脯和大饼也堵不住他的嘴,还想给他封官,顿时大急,连忙伸手又把腰里挂着的葫芦拽了下来,再次塞进皇上的手里。
“皇上,有吃就得有喝,这是我们村自酿的酒水,喝起来酸酸甜甜的,特别可口,喝了又解渴又解乏,你尝尝。”
李闻看了看手里的葫芦,咽了下口水。他现在又累又渴又饿,最需要的就是吃的喝的了。心里对阮洵夏的细致周到善解人意就更是满意。
李闻心想,这么忠心并且有本事的人,必须给他封个大官,才对得起他的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