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明与江道明仍难脱孩子心性,有焰火可玩,也不客气,一上天台,一把抢过,撕开包装,便即点燃。二人放过一通旋转烟火,又放喷花,再各取出长条烟花点燃,握在手中,便当作剑嘻笑打闹起来。
林凡在侧瞧得有趣,微微一笑,转眼瞧向阿雪,却见阿雪仍是脸色冷淡,莫说开心,却是半分表情也无。林凡瞧得只觉心中一痛,伸手将阿雪双手握住,深深瞧她一眼,柔声道:“阿雪,你究竟怎么了?!”阿雪目光与他一触,似乎顿有知觉,又听林凡言语,眼中竟尔陡睁,随即颤抖起来。林凡见状惶急叫道:“阿雪,阿雪!你怎么了?!”
江道明与陈明明听见,均回过头来看,却见林凡脸色慌张,只对着空气自说自话。江道明顿时明白过来,将手中焰火一扔,念动箴言,开启阴阳之眼。阴阳眼一开便将阿雪瞧着,微微一怔。只此片刻,阿雪颤抖中身上黑气升腾,隐隐聚成一骷髅模样。江道明瞧在眼里,只觉邪恶异常,叫得一声:“小心!”跨步上前,便将林凡拉到自己身后。陈明明自是不能将阿雪瞧见,此时见二人慌张模样,呆呆上前一步,问道:“怎么了……”不料话未说完,只觉浑身一颤,一身体温竟似被一下抽走,眼睛一睁,便倒了下去。江道明拉开林凡,却不料让陈明明遭了殃,两人均是瞧得一呆。转眼只见阿雪秀发箕张,张牙舞爪地便往二人抢来。江道明眼神一缩,手中剑指一指,功力运转,在身前结出无形之墙,将自己与林凡护住。阿雪眼睛黑沉沉一片,便似见不到底,见江道明引功护体,身上黑气陡涨,只对着二人来回冲击。江道明奋起生平功力抵挡,却仍步步后退。
如此僵持片刻,却听天台通道之门吱的一声,应声而开,却是梁念雪到来。梁念雪一来瞧得此中场景,一时只以为林凡等人正玩什么游戏,笑着刚想出声。不料只觉身躯一凉,便即晕厥。原来阿雪瞧她到来,竟弃了江道明与林凡,转身便往梁念雪撞去,她身上阴气之盛,一撞之下,梁念雪便即晕倒。
林凡见状叫道:“念雪……”眼中却又瞧见阿雪径直往梁念雪而去,心中一急,竟跳出江道明身后,直往阿雪扑去。江道明一时不察,阻止不及,只见阿雪将近梁念雪之时,便遭林凡一把从后抱住。林凡将阿雪抱着,只觉冰冷,他见阿雪着魔,心中疼痛已极,此时苦苦哀求道:“阿雪,你别这样,别这样……”眼泪随之一涌而出,泪水滴落阿雪肩膀,阿雪顿时一颤,哀嚎一声,身上那黑沉之气,竟尔消散大半。林凡瞧见只是一呆,见阿雪再无动作,稍稍放开手来,不料甫一放松,阿雪身上黑气又是陡地升腾,一下便挣开林凡双手,跟着一闪便即不见。林凡被她挣开,一下坐倒,此时见阿雪消失,伸手一抓,却是一无所得。一时呆呆怔怔,只瞧着阿雪离去之处。
江道明叹一口气,上前便将林凡扶起,皱眉问道:“阿雪不是失踪了么?”林凡怔怔道:“你未见我在你门外留言么?”江道明眼睛一瞪道:“该死!我今日未曾出门。”转眼瞧见林凡眼中掉下泪来,又是一叹,拍拍他肩膀,聊当安慰,又道:“眼下救人要紧,迟些再来寻阿雪。”言罢转过身便将陈明明背起,往楼下走去。林凡呆怔中瞧见,又见梁念雪躺在一侧不省人事,当下不敢再沉浸自己心神,将梁念雪抱起,也跟了下去。
二人将梁念雪与陈明明背至江道明房中安置。江道明为二人把过脉,眉头紧锁。林凡瞧见心直往下沉,问道:“怎样?”江道明轻叹一声道:“他们二人身上阴气极盛,若不及时将之调和,明日金乌一起,他二人只怕魂飞魄散……”林凡听在耳中,脑中轰鸣,呆呆坐倒。
江道明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急思对策。如此走过片刻,回过头来说道:“如今他二人命在旦夕,我修为且低,救之不得,但我有一方法……说不得……只得试他一试。”林凡闻言问道:“什么方法?!”江道明道:“方法便在你身上。”林凡一惑道:“我?”江道明道:“没错。其时陈明明为那蛆怪所恃,你可还记得?”林凡道:“自是记得!”江道明又道:“当时阿雪魄散在即,你只随意将她一拉,她便即恢复。你虽不自知,但确实天赋异禀。如今危急,咱们须得大胆一试。”林凡双问道:“怎么试?!”江道明道:“我且教你运气之法,你界时只需将真气传入二人体内便可。只是只有这匆匆半晚,能否成事,且得看造化……“林凡听他说话,心中只觉机会渺渺不实,难以把握,但如今之计唯有全力一试。如此振作精神道:“事不宜迟,你教我罢。”
江道明瞧他一眼,微微一笑,也不再言他,说道:“我茅山道法,传自黄帝始祖旁支,黄帝四经有日:生法。法者,引得失以绳,而明曲直者。口执道者,生法而弗敢犯。法立而弗敢废。□能自引以绳,然后见知天下,而不惑矣……”
江道明念完将之解释一通,林凡仍不甚了了,江道明又道:“这些理论不明也罢,如今时间紧迫,我且教你运息。”接下来便讲如何感知内息,又讲经脉穴道,搬运周天,抽铅添汞。如此填鸭式教导,林凡只听得云里雾里,难已明白。
江道明直讲到口干舌燥,抓过水壶,灌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