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快就在军中传开,所有人都赞叹白文:智勇兼备,英雄了得!居然能够孤身夺下屏山关!
每每听到这样的夸赞,白文都会谦虚的表示:当时我并不是孤身一人,事实上,还带着一名向导当做随从!
“怎么可能?”张景得知屏山关全军投诚白文,又惊又怒,“我那个宝贝侄子真是连山猪都不如,白文凭一道假文书,就骗开了屏山关。他手下近万的士兵,居然连几张纸都比不上!还不被其他将军笑掉大牙?”
“堂堂将门世家,千百年的荣光,被两个后生,践踏得体无完肤!可耻!可恨啊!”张景在营帐中,气得捶胸顿足。
气愤之后,他内心隐隐感觉到些许不安:费诗、白文二人在军中的表现实在太过抢眼,等到他们崛起的那一天,我这个部首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稳,是个问题。
“军师,你有何良策,能助我除此二人,免我心头大患?”张景请来莫志德身边的智囊,为自己出谋划策。
两人的关系颇为深厚,前一次让玄字营协助地字营攻夺屏山关,借刀杀人的阳谋,就是出自他的手笔。本还有许多后招,瓦解玄字营,可惜被费诗指派白文,一人夺关,轻轻化解了。
“这二人屡立战功,军帅对他们也是十分赏识,现在都在为怎么奖赏他们而苦恼呢!”军师说道,“如今他们在军中的地位中等偏低,最好的奖赏就是提拔职位。我看不出半年,张部首你这个职位就得拱手让给他们啊!”军师一席话,正中张景心中要害。
“军师,请笑纳!”张景推出一堆金灿灿的金币,“事成之后,我会向家族申请一只流风豹,送给军师。但求军师,能够给我指点迷津!”
军师咧嘴一笑,轻抚金币堆,将之收起,表情满足,道:“好说好说!我有一计,你听完之后,看意下如何!”
张景赶忙摒退左右,军师轻声说道:“将军除去这二人需要快!正好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
“什么机会?”
“玄字营协助地字营,攻下了屏山关,本就是大功一件,将军何不趁此机会,摆下酒宴,为他俩庆功?”军师眨眨眼睛,后面的阴谋,不言自明,“宴会上可以暗伏亲信,摔杯为号,一同袭杀,仍他们神通广大,也只能伏首认命!然后随便找个由头,向军帅汇报,我自会协助你解释!”
听完,张景半晌不答。
军师不明其意,再三追问:“张部首觉得我这条计策,有何不妥之处?不妨明言!”
张景叹了口气,解释道:“先生的计策,很是精妙,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这样做,会不会不大好?费诗、白文二人,毕竟是我的部属,设下计策谋害他们本就太过残暴。如果我还亲自参与此事,怕会在关键时刻,于心不忍啊!”
军师看着张景,一脸忧愁的样子,心中冷笑不已。
“先生,我看这事还是你来亲自安排比较好些,我当一回看客,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张景话锋一转,将任务引到军师身上,“军中精锐,任你挑选!”
“可以!”军师脸色一沉,不过还是应承了,“当年我欠你们张家一个人情,此番事了,就此两清!”
“如先生所言!”张景答应。
如若此计成功,费诗、白文二人在席间被杀,张景难辞其咎,就算军师帮忙解释,即使在莫志德那搪塞过去,也难向全军交代。正是看通此节,张景才会想方设法,不参与此事,扮演不知情的无辜角色。
“白文协助地字营攻克屏山关,英勇可嘉,着他将屏山关的防务交给地字营接手,即日执行。”计议妥当后,张景让亲卫传令,“三日后,本将大开庆功宴,令火头军着手准备食材。”
“是!”亲卫躬身,传令去了。
“这么能干的手下,一定要让他们临死前,吃上一顿好的!”张景不无痛惜地说道。
突然接到,龙翼军的飞信传书,白文很是意外。
屏山关战后需要处理的事务,十分繁复,白文又不善于军队管理方面的事情,好在有雨玄的协助,一切看起来不算太过糟糕。没有了外在的战争威胁,雨玄依靠屏山关的原班人马,也理顺了一部分的防务和内政,一些开始走上正轨。
张景强令地字营贸然接手屏山关,完全没有顾及屏山关将士的情感,极容易引起双方的冲突。毕竟,双方才结束死战,没有几天。
“这下该怎么办?”白文看着令书,心中感觉不妥,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只好找来雨玄,把目前的状况和他说了。
“如果拒接上级命令,视同反叛,地字营就有进攻的借口了。如果接受命令,地字营全权接受关防,你那些剩余的弟兄,一个也活不成。”白文简单分析了下,眼下的状况。
“这个好办!既然地字营想要屏山关,我们给他就是!”雨玄倒是一脸轻松,“我让那帮弟兄,立即化整为零,全部隐匿起来,给地字营留个空关。”
“那也只能如此了。你呢,有什么打算?”白文以为雨玄也会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