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校场之内,张飞单人匹马,不过一个来回连杀囊牙斯、且莫弥两人,看得周围人目瞪口呆。
“这黑脸汉好生厉害!”
武安国得了乔瑁送来的坐骑,还未来得及翻身上马,便见这人前来送旗,转眼又取了匈奴勇士性命,着实令他惊骇不已。
“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或能与吕布一战!”
曹操看得心喜,不想公孙瓒手下竟有如此猛将,正欲与袁绍商议,却见匈奴单于于罗夫涨红双目,语色愤怒。
“我等草原勇士千里来援,不想今日还未与敌交战,便丧命于此獠之手,还请袁盟主为亡灵主持公道,若诸君坐而视之,未免令人心寒,我部军马这就转道回返!”
“单于何出此言,今日定会让你满意!”
袁绍沉吟一番,虽见来人武艺超绝,但性情鲁莽,出言不逊,藐视尊卑,有伤威仪,有心要教训一番,便瞪起双眼,喝骂张飞。
“你是公孙瓒帐下何人,怎敢肆意妄杀友军,犯下滔天大罪,还不速速赔礼道歉!”
“什么!要俺赔礼道歉!”
张飞张着嘴巴,睁着大眼,满是不可置信,心中那是一百个不服,顿时炸毛嚷道。
“此厮出言挑衅在先,不自量力,死有余辜,如今俺大发善心,尚给他们留了全尸,怎倒还要赔礼道歉!”
袁绍见其大声叫嚷,手里犹自攥着蛇矛,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这盟主之位刚刚坐定,便碰到不服军令的,若是不严加处置,谁还会听从调令。
“大胆!我就问你服是不服!”
“不服!俺不服!俺一万个不服!”
袁绍气的牙痒痒,暗道公孙瓒怎得调来这等莽夫,全然不顾讨董大局,简直不分好歹,道个歉难道会缺斤少两,若是一般人这样放肆,他早下令砍去脑袋!
眼见此人油盐不进,一时又摸不清底细,袁绍也不敢随便处置,毕竟是公孙瓒帐下将军,委实令他有些为难。
正犹豫不决间,袁绍突然看到有哨骑驰马而报,公孙帐下别部司马刘备已至大营,便指向张飞问道:“此人是谁”
哨马看了眼张飞,低声回道:“小人听刘司马曾言,遣其军中骑督前来送旗,是其三弟张飞。”
袁绍听了勃然大怒,原以为此人武艺高强,定是公孙瓒帐下猛将,谁知不过是个小小骑督,遂看向四面持旗的各路将领道。
“此厮不遵调令,谁愿为我讨之!”
“某愿往!”
只听周围连连响起几声爆喝,文丑、纪灵、孙策、刘刕、潘凤、夏侯惇、飞虔、方悦、于禁等人纷纷请战,他们早就看得有些手痒了。
赵昶、杨丑、孙轻、李俞、陈容几人自知敌不过张飞,但见各部持旗军将都欲出战,也不敢落于人后,跌了自家使君的威名。
唯有武安国大赞张飞,不为动弹。
至于曹豹更是莫名地发起抖来,连他自己都感到惊疑不定,总觉这黑脸汉是他宿命灾星。
持旗司马赵宠见此进退两难,他自知武艺平平,若是强争口气被命出战,那岂非死的太过冤枉,但若对此视而不见,只怕凭白跌了使君张邈的名头。
急得满头大汗,忽然面色大喜,驱马上前扬声道。
“此人不过是个骑督,焉要我等上将出手,但付帐下一百夫长足矣!”
众人听得这话反倒惊疑起来,他们不过一时技痒,更想试试张飞深浅,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赵宠这话就不怕闪了舌头。
孙策在马上轻笑起来,将赵宠将傻子一般来看。
这话是说得没错,但你莫不是眼瞎,依着这黑汉如此武艺,他也只是敢上前游斗几圈,你家帐下百夫长都能取胜,不是空口在说大话么?
“我部勇士何在,谁人胆敢出战!”
赵宠大出风头,隐隐站在众人之前,朝着自己的部曲大声叫喊,众人诧异间,只觉地面微颤,人群分拨而开,走出一名魁梧壮汉。
但见其面貌狰狞,手持双铁戟,各重八十余斤,腰间前后还竖插着六支小戟,看得众人咋舌惊叹。
小卒三娃更被吓了一跳,这可不就是今日见的那人么?
张飞在马上瞧得分明,顿时起了兴致,策马喊道:“来者何人?”
“陈留典韦,特来讨教!”
典韦大喝一声,迈步奔杀过来,掀起一阵尘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马过境。
张飞凝神看罢,策马冲将迎去,仿如一团黑火,刹那间便奔马而过。
只见眨眼之间,两人交手只一合,兵器正碰到一起,立时火星四溅,张飞驱马回转,肆意大笑道。
“来得正好,果然有些本事,俺也不占你便宜,今日定要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舍了坐骑,持矛冲杀过来,与典韦战作一团,越打越是心惊,原以为自己力大,没想到今日倒碰上个更加厉害的!
这要三百合之后,败的那人,十有八九却是自己,但正激起了他的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