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当以此酒相敬!”吕老二一脸敬仰,颇为豪气地满饮一杯酒。
“世兄之言,实不敢当,只是人伦之事罢了。”
“曹兄言之有理,你我父亲相交莫逆,今日有缘得见,实在是天意使然,让我两家永世交好!”吕老三坐着举起酒杯示意,遂一口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世兄客气了,孟德也心有此意,来日方长,定当书信来往。”
“听闻曹兄文采卓绝,小弟心甚慕之,敢请满饮此杯!”吕老四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世兄过誉了,曹某只是有些虚名罢了,算不得本事。”
“听闻曹兄在朝为官,不知身居何职,可否与我等说道说道。”吕老五举起酒杯,同样敬了杯酒。
“区区校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哈哈哈,校尉之职都不足称道,那我等山野小民,哪还有脸苟活于世啊,曹兄过谦了。”
吕老大等人纷纷笑骂曹操,众人欢笑间聊得好不痛快。
直到曹操眼皮打颤,小路本来就难走,加之逃亡之路处处谨小慎微,精力难以为继,现在又被吕氏兄弟轮流灌酒,止不住的想要睡觉。
吕老大见此连忙将他带到父亲房间,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曹操本来还残留着一丝心神,现在也放松下来,便要沉沉入睡,恍惚间又回想起过往。
大将军何进身死,他率军围攻皇宫,诛杀阉党;
董卓入京,残害忠良,他敢怒不敢言,虚与委蛇;
好友袁绍怒斥董卓,逃离洛阳;
被困京都,被董卓任为骠骑将军,他将父亲与家财一并送出,随后出逃;
及至中牟,被亭长捉拿,辛得县令陈公开释,逃过生死一劫。
一劫……一劫……
曹操猛地翻身坐起,突然想起许多日前,徐州有位从事给自己送信,后面那句话正说的是东奔之途,两劫当归?
既是两劫,中牟县若算生劫,接着可不就是死劫了么!
曹操猛地警醒起来,酒劲去了大半,额角渗出一层细汗,他悄悄摸到门口,探听外面动静。
只听得吕氏兄弟似乎站在外面,一人说直接杀了,一人说先绑起来……
曹操瞳孔一缩,心中又惊又怒,难怪这吕家兄弟如此热切,轮番敬酒,原来竟是这等宵小之徒,要拿自己性命去讨赏!
想到这里,曹操顿时不再犹豫,居然找不到自己的佩刀,慌乱地摸索全身,终于从腰间找出一把匕首,猛地推开房门。
不待吕氏兄弟惊诧地神情,曹操匕首连刺,瞬间杀毙四人,本打算立即逃走,又见屋内油灯突然熄灭,想起吕家的妇人。
待自己走后,她们必定马上去报官,自己行踪暴露,处境就危险了!
于是他狠下心肠,突入各个房中,连杀三名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妇人。
屠灭吕氏满门之后,曹操又在房里捡了件干净衣服换上,到厨房包起所有干粮,取了佩刀行囊,牵了马匹出来。
再到院中,曹操又看了眼庭院里的四具尸体,猛地想起来还有一人不见,定然是连夜报官去了!
他心中既恨又愤,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对那些妇孺下手,遂急匆匆地翻身上马,落荒而逃。
行不多时,黑暗中正见一人迎面而来,曹操认出是吕家老二,策马冲过去,手起刀落,将他砍翻在道旁,又调转方向,马不停蹄地跑了!
世间义士虽多,小人却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