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上官琬,是从皇城而来。”雅间的门吱呀一声又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青年人,大约二十岁的样子,一身奢华,青灰色的锦袍,手握一把檀木折扇,上面的山水图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连头上束发冠笄都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做的。再看其长相,明眸皓齿,剑眉入鬓,俊美却不失英朗。
青年对肥硕男子道:“齐大人,我看这也就是误会,便放了这小二吧。”说罢有打量打量穆瑾道:“不知道在下何处得罪了姑娘,也请姑娘告知,在下必定改邪归正。”
穆瑾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白羽衡赶紧接话:“公子客气,家妹言语冲撞,请阁下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无妨,如不介意,敢情你兄妹二人里边坐坐?”上官琬笑了笑,侧身将雅间的门让开,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羽衡思索片刻答道:“那边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便拖着穆瑾走了进去。
上官琬回首对齐县官抱拳揖了揖,道:“齐大人,今日在下便不多留您了,改日定当登门拜访,不送。”说罢走进了雅间,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齐县令傻在了门口,这算是下了逐客令吗?瞪了一眼站在一边那个魁梧的男子,男子赶紧将店小二放了,紧跟着黑着脸的县太爷灰溜溜的走了。
雅间内,上官琬摇着折扇笑眯眯的看着穆瑾兄妹,身后站着个身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穆瑾则是气鼓鼓的瞪着上官琬,白羽衡则是坐在一边极其尴尬。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啊?”
“在下白羽衡,这是我义妹穆瑾。”
“穆瑾姑娘刚才英勇的表现在下实在是佩服。”上官琬抱拳像穆瑾拱了拱。
“少在这里装好人,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勾结呢!”穆瑾不屑的把头一偏,傲气地说:“跟县衙合起火来发公文让我们县里的医馆三天内凑足五斤蛇附子。你知道蛇附子多难采吗?”
上官琬闻言一愣,皱眉道:“在下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采购蛇附子,却没有与官府勾结,此事再下并不知情。”
“哼!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你都知道我们这里有蛇附子!”
“我是听家父说的,十几年前,家父曾经来过此地,听闻此处月影山下盛产此物。”
穆瑾双手叉着腰说:“我在这月影山生活了十几年了,怎么没听说过?分明你是故意刁难人!”
上官琬一脸错愕的看着面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小姑娘,心中一阵恶寒,不由苦笑的问:“姑娘何出此言,在下何时刁难过姑娘?”
“哼!你自己想!”穆瑾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上官琬。
“瑾儿,怎能这样无礼。”白羽衡向上官琬拱了拱手,道:“让公子见笑了。小妹并无恶意,我们确实生活在月影山中,以采药为生,不曾听闻何处盛产蛇附子,今日下山送草药,听闻百草堂许大夫说,衙门下发一封公文,说是皇城来的一位商人特来此地采买草药蛇附子,要求本地所有药房医馆必须三日内各上交十斤。请问上官兄可有此事?”
上官琬显然有些骇然,眉头微皱道:“在下来此地确实是为了蛇附子,但让官府下公文向百姓讨要却是万万不敢的。我上官一家虽是皇商,但家规森严,家父一直教导我们不可以欺压百姓。这与官府勾结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倒是这齐大人,不知从何处打听到我的消息,我一进县门,便被请到府上。却不想他竟做出这等欺压百姓之事!”上官琬显然越说越生气,最后竟然“啪”的一拍桌子。吓得穆瑾一个机灵,转过了头。
白羽衡说道:“上官兄莫气,这蛇附子本就稀少,加之摘采不易,你要这么多是要做什么?”
“唉,白兄有所不知,皇城以北的金湖县前段时间忽然爆发瘟疫,均出现咳嗽高烧的症状,皇上下旨让御医研制出救治之法,其中就需要这一味蛇附子。而且需求量很大。我们上官家本就受着朝廷恩惠,应该挺身而出,可是我们毕竟是商人,不会治病救人。家父得知治病救人缺少的竟是这味蛇附子,因为曾经来过景山县,这月影山盛产此物,便派我前来此地购买。难道这里真的没有蛇附子吗?”
穆瑾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插话道:“有倒是有,但是只有那么十几株,也算不上盛产啊。”
“怎么会?家父却是说的就是这月影山啊。”
穆瑾撅着小嘴道:“哼!你父亲才来过一次,我可是在这里都生活了十几年了!”
“听我父亲说,我的祖父身患哮喘,需要长年服用药物,其中一味很重要的药便是这蛇附子,那年全国大旱,百姓饥不择食,连这些草药都变的稀有珍贵,更别说本就稀少的蛇附子,简直是千金难买,家父为救祖父,南下寻找,来到此地遇到一位花甲老人,在月影山里种植草药,更是有很多珍贵药材……”
还没等上官琬说完,穆瑾就摆着手笑着说:“胡说胡说,这山里除了我们住就没有别人了,哪里来的种草药的花甲老人。”
白羽衡说道:“上官兄,小妹所言属实,确实没有见过这老人家,是不是令尊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