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瑾儿姑娘你不知道,前几天衙门里送来这封公文,说有一个皇城来的大商人,需要一批蛇附子,听闻只有咱们这里比较多,便让我们这些药房医馆上交,每家都要交十斤上去。”
“蛇附子本就稀少,就算咱们这里能见到,但是它三年才能成熟,还得选取合适的时间摘取,这岂不是要难为大家?”穆瑾听完也是微微皱眉。
“是啊,可是这些行走商人,又怎能知道这些道理,听闻外面一些小道消息,便跑来这里为难我们。”
穆瑾啪的一拍桌子一跃而起道:“这可不行!许大夫您知道这商人住在哪里吗?我得去会会他。”
白羽衡听闻一惊,道:“瑾儿!你又乱来!”
“哥!这些商人什么都不懂,还和官府勾结,坑的不只是他们啊,咱们采药辛苦,要是这事不解释清楚,恐怕紧接着就是咱们遭殃啊!”
“你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皇城来的人,非富即贵,若是一不小心惹到这些人,性命都难保!”
“我不管,我就是看不得这些人欺压蛮横!”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穆瑾气的嘟着嘴,小脸都鼓起来了,白羽衡则是一脸严肃,怒目而视,两个人像斗鸡一样的对视着。
许大夫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道:“瑾儿姑娘,白公子,你们别吵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明日找临县的好友讨要一点凑一凑,到也应该凑的够。”
白羽衡听闻扭过头,眉头不自觉皱了皱,对徐大夫到:“您这里凑凑就够,恐怕别的小医馆却束手无策了。”
“哼!所以我说咱们得和那个商人谈谈啊!”穆瑾见哥哥也对这个事心中不平,双手抱胸道:“哥哥你总是说我错!”
“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许大夫,我们先行告辞。”说罢对许大夫揖了揖,便拉着穆瑾离开了。
出了门,穆瑾撅着小嘴瞪着白羽衡,活像一只充了气的河豚,白羽衡本来板着脸,看见这个样子的妹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揉了揉她的头道:“瑾儿不生气,咱们先去填饱肚子,之后再商量怎么办,哥哥带你去品竹轩吃好不好?”
穆瑾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白羽衡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却听到她小声说:“我要槿木烧鹅。”
白羽衡哈哈一笑,兄妹二人便来到了东头的品竹轩门口,这是县里最大的酒楼了,每天坐无缺席,虽比不上皇城的酒楼,对于穆瑾这个乡野丫头来说也算是佳肴了,一进门,小二便笑脸相迎:“二位客官里面请啊!”
“二楼给我找个安静些的地方。”白羽衡拿出两纹钱塞到小二手中。
“好嘞您呐,客官跟我来!”小二领着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上到二楼,引到临川的一张空桌上,用担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座椅,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妹二人坐下后,点了些酒菜,小二便退了下去。
酒菜上齐,穆瑾抓着烧鹅腿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瑾儿你慢点吃,你这吃相,怎么看都不像个姑娘,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我本来就是个乡野丫头嘛,再说啦,我要是嫁不出去就赖在哥哥身边啊。你肯定会照顾我的,是不是啊?”
“是是是,哥哥永远会陪着你的。”
两人边聊边吃,不一会盘子就见了底,酒足饭饱的穆瑾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白羽衡看着又好气又好笑。正当两人准备走,却听到不远处的雅间传来“哗啦”一声,像是碗碟摔碎的声音,就见雅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五大三粗得男人揪着店小二走了出来,后边跟着一个肥硕的男人。
只见五大三粗得男人狠狠推了一把店小二喝道:“你这狗娘养的!连菜都端不稳!扫了大人的兴致!你可知道里面都是皇城来的贵人?要你的命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店小二吓得直哆嗦,央求道:“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穆瑾看到这一幕,嘴里念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就免起袖子准备上前。却被白羽衡拦了下来。
“你又这么冲动,都跟你说了这些人不好惹。”
“哥,你没看见他们在欺负人啊?皇城来的了不起啊!就可以随便欺负百姓?”
穆瑾的说话声音很大,那个肥硕的男人扭过头来看向他俩,看见穆瑾衣服撸袖子打人的架势,他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晃了过来。
“尔等是什么人,怎敢大庭广众这几下出言不逊!是不是想去衙门挨板子了?”
“你这皇城来的什么狗屁商人,压榨医馆出药不说,还敢在这里随便打人?我看你才该打!”穆瑾晃着小拳头要打这男人,却被白羽衡一只手环住腰,怎么挥也够不着,只能气的大骂:“哥,你放开我啊,我要教训教训……”还没等她说完,白羽衡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妹小时得了重病,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事会说些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