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历练的前一天夜里,一道人影暗悄悄地摸上了褒善峰山腰处,又环顾四周看了再看、直到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脆声通报:“弟子雍依伊,求见执剑长老。”
墨尘一听,心间有些疑惑,自己与她就只见过一面,全无交情可言,但人家既然来了,必然有事相见,只得纳闷着迎了出去。
此时的雍依伊端坐在大堂中,一身红装柔衫,一番少女模样,据说她与雍洱儿出身豪门,从出生那天起就被无数规矩管束着、教导着,五岁时便被家族送来清虚宗,始终懂事知礼,对长辈尊敬有佳、对同辈关爱谦和,颇有贤淑之誉,心灵性巧之德。
见墨尘走来,雍依伊盈盈下拜,口中言辞精致,但也都是些没用的客气话,不外呼是修炼心烦,在宗内游历散心,正巧路过此处,便来探望一二之类,若非她长得好看,为人又客气,墨尘早就随意应和几句便回去练功了。
客气话说完,雍依伊这才道出来意,语气真挚诚恳:“先前亲传弟子大比,蒙长老大恩,洱儿身陷贼人险境,若不是墨长老助她脱困,指不定洱儿还要受多少屈辱。”
这才明白,原来是替自己mei mei道谢来着的,墨尘赶忙摆手道:“依伊师姐客气了,助洱儿师妹不过举手之劳,哪来的大恩可说。”
虽得如今是长老身份,但是墨尘还是以修为衡量辈分,毕竟一下蹿那么高还不太习惯,不过一个喊长老、弟子,一个喊师姐、师弟,这下两人之间的辈分倒是真有些说不清了……
说道这里,墨尘顿了顿,思索了下还是压低声音叮嘱道:“容师弟我多说几句,只是那余宾白……品行不正,洱儿师妹还是要当心才是。”
雍依伊听了,微笑道:“那余宾白不知好歹,其实今日早上,我已经叫他知道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墨尘浑身一颤,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笑容背后的阴冷,一时间只能干笑着,不知怎么接话。
可雍依伊本就不是个话痨,这下好了,两人无话,孤男寡女的场面登时尴尬无比,只见雍依伊目光发飘神情尴尬,但偏偏就是赖着不肯走……
墨尘再怎么少年单纯,也知道了自己这师姐必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开口,于是先开口道:“那个……依伊师姐,是否还有其他事?”
墨尘主动挑了头,雍依伊似乎也下定了决心,咬着牙从袖中取出一只木匣子,双手捧上:“长老助洱儿之恩,弟子无以为报,唯有此物略偿一二。”
墨尘打开盒子一看,九颗拇指大小的黑色丹丸,纳闷问道:“这是什么丹丸?”
“凭虚纳元丹。”雍依伊应了一声,同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一惊一乍,转目四顾生怕有人看见似的,语气焦急,急的都快哭了出来:“快……快……快收好……先收好它再听我慢慢道来。”
一向以温良贤淑著称的雍依伊,明明白白地摆出了一副做贼的模样,这可当真是一副奇景,墨尘又吃惊又好笑,把木匣子收入囊中:“什么情况?莫非是赃物?”
看墨尘把匣子收好,雍依伊轻舒了一口气,但神情倒是依旧紧张,连着俏脸也微红了起来:“今日闲时,我在玉崖残月观想炼心,谁知正巧碰见了余宾白,之后的事……墨长老肯定也能猜得出,他被我好好教导了一顿。”
“谁知这余宾白看着厉害,实际虚心求教的很,在听了我的一番修炼心得之后,便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把衣兜兜里的玉匣子拿出来,塞给我,我不要,他还硬塞给我,说这丹丸能从虚空之中窃取域外灵元,对我辈修炼固魂有大用。”
“我见拒绝不得,想着墨长老必然急需聚元丹丸,所以才便硬着头皮收了下来,”
“这是余宾白的?你把他打了一顿,还把这丹丸给顺过来了?然后又给我了?”墨尘哭笑不得,感情自己拿的是贼脏,而雍依伊话中有几分真真假假,结果也是不言而喻了。
雍依伊这一听,倒有些不满意了,见墨尘没什么长老架子,她也开始熟络了起来:“长老你说什么呢,我凭本事收的谢礼,能叫顺么?”
墨尘一怔,苦笑道:“都说依伊师姐心灵性巧,灵气的很,但我看师姐身上不止灵气,霸气匪气也缭绕的紧,而且还端得璀璨夺目……”
“嘿嘿。”雍依伊娇笑一声,墨尘的话她全收着。
做贼容易,送贼赃难,她好容易才把事情讲清楚了,身上那股端庄淑仪的气质又再度变了回来。
再也不敢逗留,又道了声“打扰墨长老了”,慌慌张张地转身便欲离开,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转回头望向墨尘:“您用那丹丸…可千万别让旁人知道了。”
“晓得,万一被旁人知道了,我就说是我捡的。”墨尘点头,跟着又咳嗽一声,这下好了,他也成了贼人的同伙。
听了墨尘这话,雍依伊脸上又摆出恭敬微笑,恢复了那少女模样。
刚想拜别墨尘飞纵而去,却被墨尘当即叫了下来。
“敢问依伊师姐,清虚宗四周最近……或者以后有何天地灵物出世么?”墨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