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宗很大,大到骏马昼夜不停地奔驰十数天,也休想贯穿而过。
同样清虚宗也很小,小到才一天不到的工夫,墨尘担任执剑长老的事情就传遍了清虚三界各处。
如今内外门弟子皆知,有个叫墨尘的少年,掌刑长老禾判官的徒孙,得少宗主徐公子嘱托,从外面回到清虚宗,完成了嘱咐,直接当上了和五大长老齐辈的第六大长老执剑长老。
但令众人不解的是,墨尘辈分很高,修为却实在不咋样,玉崖残月上的内门弟子,很多都能隐隐超过他一筹。
毕竟任谁得知都不明白,清虚宗向来只有五大长老,宗主为何破了先例,为了这少年设立第六大长老。
再者,道家修行,向来讲究先炼魂先出师,后炼心劫炼红尘。
何为炼魂,人境之上,灵光境界为炼魂,但就是这一步,不知卡了多少人。
清虚宗内大阵环绕,洞天福地,很多人就这么一直待在宗内,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到了最后,他们只知道自己是一个修者或是道士,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修炼,修炼,不断的修炼。
多数人甚至都忘记了修炼本身到底为了什么,即便是他们知道了已他们的资质这样下去只是虚渡人生,但时间久了,也懒得去想,把这一切都当做了本就理所应当。
可这条消息一出,就好似一潭平静的湖水,被丢进了一颗石子,霎时间扩散了开来。
特别是无量湖潭中的记名弟子,更是那些资质较差、此生炼魂无望的弟子,都开始肆意的猜测了起来。
猜测的方向无非就是墨尘靠着与禾守正的关系,又施了什么手段,再加上走了狗屎运碰到了徐公子的天魂,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所以,除了那个性格敦厚的源圆缘与被搭救的雍洱儿外,清虚宗内外两门的弟子,怕还真没有几个人瞧得起墨尘。
不过心中的看不起归看不起,见面不敬那可是万万不敢的,毕竟辈分摆在这边,就算看不起墨尘,可禾判官的威名可是实实在在的。
鸾星峰上,高俊直挺挺地跪在六代先祖、也是师父的高长老面前,泪流满面。从昨夜他醒来后直到现在,他一直长跪不起,求先祖能想个办法,保住自己。
开始的时候高长老不理他,但时间长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走出来手一挥,把高俊扶了起来。
高俊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弟子知错了,先祖救我。”
高长老摇头:“那人是谁?那人如今辈分比我还大!除了宗主,清虚宗内还有比他辈分更高的人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的事情再无更改了,若是墨长老无意治你,那还算好,若是墨长老有意敲打你一番,那也是你的命。”
无视哭出声的高俊,高长老不争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心中骄气太甚,本来我也想着找个机会给你锉一锉,如今倒也省心了,就看着墨长老如何惩戒你了。”
说着,高长老缓缓叹了口气:“不过,你也莫绝望,修炼的道路本来就充满了坎坷,但若能够靠自身的实力一关一关闯下去,你也能越发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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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星峰上高俊嚎啕大哭,墨尘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今日早上,炼萃长老就派人修缮了褒善峰,具体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倘真就如司棋所说,那亲传弟子在空中捏来捏去,脸上神情甚至有些猥琐,没出多久,一座崭新的褒善峰就这么飞了起来,看的墨尘目瞪口呆。
而此时墨尘都快把高俊这个名字忘了,他满脸尴尬的站在太师父身旁,面前的恭敬站立着一男一女两名弟子,轩辕闻樱及司棋、侍书两丫头,她们算不上褒善峰的弟子,则站在大殿侧方。
“还不过来拜见执剑长老。”山巅大殿中,禾守正喜上眉梢,虽然不知自己这徒孙在宗主面前说了什么,但
两人一声应和,男弟子先走上前,墨尘看去,身子高大,相貌粗豪:“弟子赵天和,见过执剑长老。”
说完,他便对着墨尘深深一拜,没有半点不情愿,倒是个豪爽的汉子。
禾守正嘴角含笑:“当初天和与你父亲同时被我收入门下,关系可好的紧,过命的交情。”
“啊?”这下可把墨尘吓坏了,赶紧跑上前去,将赵天和扶起,自己恭敬作揖:“小子墨尘,见过赵前辈。”
赵天和安心受之,待墨尘行完礼后,再重新一拜。
墨尘大惊,可这次不论怎么扶,赵天和也是不起来,他低头说道:“先前受你一拜,是因为我与你父亲的关系,而如今我再一拜则因为是你长老的身份,辈分之事,不可儿戏。”
墨尘无奈,急的他抓耳挠腮,端得窘迫,看的禾守正咯咯直笑。
实在没有办法,墨尘只得应和一声,赵天和这才大笑着抬起了身子。
就在这时,身后那名女弟子也走了上来,风姿绰约,双目灵动,只是这相貌倒是有点熟悉:“弟子雍依伊,见过执剑长老。”说着,她也俯身一拜,不过与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