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有陆宏护着,也急了。
对着承恩伯道;“简直岂有此理,打败蒙古人就是你们一家人的功劳?
那么多士兵抛头颅洒热血,也没见全部都封了爵位,朝廷对的起你家,百姓也对得起你家。你的意思,只要当年参与过战争的人,欺压良善就都不用管了?
你上阵杀敌了,黄四郎也去了?没有吧,你的意思,因为你去了,你儿子也成了英雄?那你家今后娶一个媳妇就行了,反正你的,就是你儿子的。”
这是骂他们一家爬灰。
第一次骂他老狗挡道还不算,现在还要侮辱他爬灰,承恩伯咬牙切齿:“牙尖嘴利,今日老夫不为四郎报仇,老夫就不要这个爵位。
来人啊,必须把她带回去,带不回去就地打死。”
他这一声怒吼,应该是用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之后身型有所颤抖,脸涨的通红。
伯爵府的家丁见此情景,哪里还敢怠慢,拿起棒子就上。
大理寺官兵也不是吃素的。
其中伤及了无辜的锦衣卫,可锦衣卫从来不容忍,于是三方战到了一团。
陆宏护着李昭,让李昭赶紧上车离开,当李昭马车冲出重围的时候,她身后好像传来有许多人的脚步声,但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小鹦鹉没赶上来,她亲自驾车,把马车停到了拐角的安全地方。
身后的打架声好像停止了,秦姑姑掀开帘子出来看;“太太,怎么就打起来了?咱们怎么办?”
她也没想道这些功勋人家这么霸道,陆宏在旁边都照打不误。
秦姑姑脸色焦急,李昭道:“没事,好像停了,不知道是谁来了。”
说完她又道:“咱家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秦姑姑问道:“怎么?咱们的人要不是怕暴露,怎么会让承恩伯占了上风,不然太太叫人出来吧?”
李昭摇头:“把老太太招来怎么办?”
老太太就是太后,现在皇上不在宫里,太后肯定知道皇上没有跟娘娘在一起,所以太后也没来找茬。
但是要是知道娘娘的行踪,那就不一定了。
秦姑姑道:“那太太担心的是什么?”
她可是非常想快点见到万岁爷,然后……见万岁爷。
李昭不想走当然是要留下来处置承恩伯,仗着有点功绩就作威作福,跟挟恩图报有什么区别?而且今天混战,承恩伯肯定又要说他打过蒙古人,陆宏对他不敬了。
她叹息道:“勋贵唯一还有点分量的人,也在自取灭亡,以后更没人能跟文官集团对抗了。”
秦姑姑蹙眉,后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又是谁来了?太太,奴婢怎么到现在还糊里糊涂的?”
李昭眼睛忽然瞪大:“姑姑,您可提醒我了,咱们可以正常出发了。”
秦姑姑:“……”
她到底说啥了?承恩伯的事又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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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乱糟糟的街头,因为一个男人的到来,此时变得鸦雀无声。
男人一身白衫,头顶金冠上一摸淡淡的碧色,他那白净而儒雅的容貌,让他立在众人之中,像个除尘绝世的仙人。
这人当然是宁王,宁王亮了身份后逼近承恩伯:“上过战场,所以就可以欺男霸女了吗?那好,本王已经帮伯找了十个老战友,还有当时供给粮草的农户,他们个个对国家有功劳,他们随便打伯爷几下,伯爷没意见吧。”
陈恩伯敢跟大理寺卿叫板,仗的是自己的勋贵地位,但是王公贵胄,他当然比不过宁王。
承恩伯被宁王逼的哑口无言。
宁王看他老实了,对陆宏道:“这些东西,本王本来无权插手,但是有些人倚老卖老,简直是在给朝廷和皇上丢脸,陆大人,这件案子就交给您了。上从承恩伯府,下到锦衣卫,欺男霸女您都可以惩治,如果是皇上和内阁诸臣问起来,本王帮你作证。
这些人得罪了皇后,陆宏必须接这个烫手山芋,如今有宁王作证,当然求之不得。
陆宏说了声:“有劳王爷。”
宁王微微颔首,之后什么都没说,转身上马,急奔而走。
也不管马蹄溅起的泥点子会溅湿身上纤尘不染的衣衫,宁王跑的特别急切。
终于被他追上了一辆黑色马车,是预让在驾车,宁王挡在马车之前,然后匆匆下马。
预让不用人指使,交出缰绳和鞭子,然后走远了。
宁王坐到了预让的位置,然后他执鞭催马,车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宁王殿下给我亲自驱车,您是要亲自从我出关吗?”
宁王听的背后一僵,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顿了下,最后停下马车,然后掀开帘子钻进车里。
车里李昭正靠在左边的车壁上喝水,宁王道:“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李昭放下茶杯下道:“第一次进你的报馆。”
宁王蹙眉,有点不信。
李昭道:“你向来喜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