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同等级的,武官地位低,见到文官也要行礼。
但是锦衣卫是皇上亲信,平常总是牛哄哄的,文官们也不爱惹这些滚刀肉,但是今天不行,车里的可是皇后。
小鹦鹉这时对陆宏道:“大人,他们要带我们家太太走。”
陆宏点头道:“你先带太太走,这里有我。”
小鹦鹉听了吩咐去赶车。
邱刚怒道:“陆大人,我们是锦衣卫办案。”
大理寺的衙役抽出刀和锦衣侍对峙。
陆宏用他那特有的威严声音呵道:“锦衣卫抓平民百姓?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拿来我瞧?”
锦衣卫是皇帝直属,如果是命令,也是皇帝的命令。
但是锦衣卫那么多人,皇上不可能每个都耳提面命,利用权势干点私活再正常不过。
邱刚被问的面红耳赤,道:“大人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陆宏道:“本官身为大理寺卿,有护卫京城百姓之责,不然本馆可以问一问你们的指挥使大人,这个案子他知不知道?锦衣卫到底是给皇上办案,还是随便一个什么人就能指使的了的。”
他说完眼神分明看了下邱刚身边的老者。
这人其实是承恩伯,黄四郎的父亲。
邱刚是为了帮黄四郎出气,也想搭上承恩伯家,所以过来了。
但是现在陆宏说要去告状,以权谋私不被人知道,指挥使大人肯定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真要有人对着干,这就会让指挥使大人没脸,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邱刚升起凌然的气势一下子就降下来,随后看着承恩伯。
承恩伯不退反而上前一步看着陆宏;“陆大人,吓唬人啊?别说你去告诉指挥使,就是到了御前,老夫也不怕,你诬陷老夫的儿子老夫正好找你去评理。把四郎放了,今天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若是不放,谁也别想离开,出了事老夫担着。”
小鹦鹉听出了点眉目,看向陆宏;“到底是什么案子?”
这事儿说来确实跟大理寺有关。
黄四郎强奸了一位民妇,那民妇告倒大理寺,陆宏上面有人施压,就秉公办理。
他也不知道承恩伯为什么会把这件事跟皇后联系在一起,早早接到消息说有人要拦截皇后,他赶紧就带人过来了。
陆宏对小鹦鹉道:“您先走,这边我来处置。”
承恩伯胡子翘起,怒吼道:“谁也不许走。”
然后看向陆宏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也敢管我家的事?快快把我儿子放出来,不然老夫就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承恩伯打过北京保卫战,虽然爵位不高,但是因为家中父亲哥哥弟弟三个人战死,皇上感念他们家族对国家的一片衷心,给了世袭罔替的荣誉。
所以承恩伯就算惊动了锦衣卫,他说他也敢去御前,这是真的。
陆宏心想这老头子不好惹,先让娘娘走。
他对承恩伯道:“伯爷您向我要人,扣留一个无辜百姓干什么?让您的人让开,您有什么火气,本官听您说。”
承恩伯冷笑道:“无辜百姓?她一点都不无辜,我已经查过了,一个民妇,怎敢咬着我儿子不放?是上面有人撑腰。
而四郎跟老夫说过,她之前想要车里的女人,因此还死了一个娼妓,都是这女人搞的鬼,她给我儿子下套呢,老夫不找她找谁。”
小鹦鹉听的一愣一愣的。
李昭和秦姑姑在车里,相互看一眼,秦姑姑道:“是为了黄四郎。”
李昭点头,但是略微有疑惑,黄四郎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强抢之嫌,她查过,蒙汗药就是黄四郎给许小珊的,所以这个男人和田娃有什么区别?她当然不会放过。
但是她和小鹦鹉并没有出手,跟苟其楠一样,黄四郎自己就犯事了。
黄四郎用想坑害李昭的方法坑了一个新婚不久的商户妻子,那女子也是烈性,没有寻思,也没怕失去闹大,而是直接去官府告黄四郎奸淫,有卖药的道士做人证,还有街坊都看到了黄四郎钻到人家去了,陆宏又是善于断案的,所以就把黄四郎收监了。
这也是李昭为什么可以这么安心离开京城去找杨厚照的原因,如果不是报了仇,她是不会走的。
但是承恩伯为什么会联想到跟她有关?
外面陆宏和承恩伯还在争吵,显然承恩伯的嗓门大。
李昭叹息一声,手去撩车帘,秦姑姑低声道:“太太,咱们等着吧。”
李昭道:“本来勋贵们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我原本还指望他们帮我和大爷对抗文官,现在看来,这些冥顽不灵的东西,打压他们就对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
秦姑姑拦不住娘娘,李昭下了车。
车外,陈恩伯正在骂陆宏:“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老子当年打退了蒙古人,你们现在还当奴隶呢,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