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不明,我怎么敢用?”沈依依说着,朝车窗那边望了一眼,刚才忘了问问扶留,这东西是不是他买的了。算了,刚才扶留一心打架,问了他估计也听不见。
“我买的,不算来路不明,用吧。”蔡礼说着,把瓷盒子抛给了她。
沈依依伸手接住,觉得不对:“你买的?可我刚才问你这东西哪儿来的,你还说不知道呢。”
刚才你也没说来路不明就不用啊!蔡礼很想学她翻个白眼:“刚才没看清。”
这都能没看清?沈依依摩挲着瓷盒子,问道:“怎么会想起买脂膏给我?”
“你是将军府的少夫人,脸皲成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将军府虐待你呢!”蔡礼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她的脸,“赶紧涂去吧。”..
影响将军府的形象了是吗?沈依依赶紧翻出一面小镜子,涂抹脂膏去了。
脂膏的效果非常不错,涂抹了几层,马上缓解了脸上干疼的感觉,沈依依合上瓷盒盖儿,问道:“这脂膏多少钱,回头我给你。”
“埋汰我?”蔡礼横了她一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依依忙道,“你为了救我,和我假成亲,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花你的钱呢?”
“那你记着账吧,脂膏钱,伙食费,住宿费,精神损失费,以后一并还给我!”蔡礼翻了个身,不理她了。
嘿,这家伙,还知道精神损失费呢!行行行,记着账,以后一起还。沈依依笑着摇摇头,把小瓷盒揣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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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京城,沈依依特意让马车绕了个弯儿,去了沈家在京城的宅院。宅院门上,就和武昌府的沈家大宅一样,贴了封条,但一切静悄悄的,如果不是特意来看,根本不会留意这里出了意外。
他们又绕到沈家的几栋酒楼,酒楼无一例外,全部关门了,掌柜和伙计们不知去向。
居然连沈家在京城的产业都没放过,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沈依依心中的疑惑更浓了。
沈家出事的消息,显然还没传到将军府,至少他们回府时,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想来也是,商户低贱,哪怕被捕抄家,也掀不起大风浪,谁会没事儿去盯着?
假夫妻俩从归燕居请安出来,沈依依带着小胡椒回了闲眉居,蔡礼则去了前院书房。
扶留给蔡礼端来一盏茶,问道:“少爷,沈家不会有事吧?”
“还不知道。”蔡礼本来一直认为商户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沈家的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让他不敢断言了。
就算沈家出事,少夫人和小胡椒肯定没事,她们都已经是将军府的人了,扶留这样想着,放宽了心,为另一件事犯愁去了:“少爷,我给小胡椒送了脂膏,她挺高兴,但却坚持要回礼,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问他?他连自己的事儿都没弄明白呢!蔡礼没好气地道:“自己问小胡椒去!”
这种事哪能去问小胡椒?算了,他就知道少爷对付女人不在行。扶留默默地叹了口气。
蔡礼喝了几口茶,道:“去告诉徐晟,后天不要出门,在家等我。”
新婚燕尔,陪少夫人呀,找什么徐晟!扶留嘴上应着“好”,心里觉得少爷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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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歇了一天,到了该去临江阁的日子了。沈依依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将军府厨房。
羊肉、大米、芋头、盐。
是的,胡枢的小纸条上所列的食材,连调料一共才四样。
他的饮食范围真的这么窄?怪不得那么瘦。
沈依依叹了口气,把大米磨成粗粉,加水加盐加羊肉,拌匀,腌了一会儿。
蔡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案板旁,问道:“你给他做什么?”
“粉蒸羊肉。”沈依依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要是能在米粉里加一勺她自制的豆瓣酱,该有多好。
蔡礼低低地哼了一声,趁着她不注意,朝洗好的芋头里撒了一把胡椒粉。
沈依依一眼看见,大叫一声:“蔡礼,别捣乱!”胡枢食物过敏,不能乱加调料!
厨房里的厨子厨娘们,齐刷刷地抬头,朝她看来。
完了,忘了注意场合了,沈依依瞅了蔡礼一眼,赶紧低下了头。
蔡礼压低了声音道:“你当着下人的面,直呼我的名字,是不是不太好?即便不叫我夫君,总得唤我一声阿礼吧?”
是是是,是她错了,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犯错!沈依依连忙改正:“阿礼,厨房油烟大,你上外边等我去吧。”
蔡礼把盛着芋头的小簸箕朝旁边一丢,出去了。
小胡椒赶紧过来,重新洗了一簸箕。
羊肉腌好,沈依依拿了个大海碗,先把羊肉铺进去,再填上了芋头块。
小胡椒道:“大小姐,把羊肉铺在最上面,是不是更好看?”
沈依依示意她把大海碗放进蒸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