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铺睡着,终究是不舒服,沈依依比往常醒得更早,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穿衣起床,梳洗.1a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清楚蔡礼的作息了,那是个闻鸡起舞的家伙,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功夫,风雨无阻,现在她知道他那满身的肌肉,是怎么来的了。
她收拾妥当,下了楼,果见蔡礼还在客栈后院练拳,正与扶留两个过招。
你别说,功夫片受欢迎,是有道理的,现场版的打斗更精彩过瘾,沈依依看得津津有味,直到蔡礼一记长拳将扶留打倒在地,擦着汗朝她这边来了,她才赶紧闪身,回了室内。
蔡礼走进客栈大堂,见沈依依坐在桌边,下意识地要过去,却被跟来的扶留拉了一把:“少爷,先沐浴更衣,别熏着少夫人!”
说得是,蔡礼得了提醒,方才先朝楼上去了。
唉,成了亲,还是得让人操心,扶留跟着上了楼,趁着蔡礼沐浴的功夫,继续授课:“少爷,您好容易把少夫人娶回家,可得对她好点,时时嘘寒问暖,想她之所想……”
想她之所想?蔡礼心中一动,问道:“我记得徐晟的舅舅,是刑部侍郎?”
正教他怎么关心少夫人呢,怎么突然跳到徐晟的舅舅身上去了?扶留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都懒得回答他了。
蔡礼沐浴完,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清清爽爽地下了楼,朝沈依依旁边坐了。沈依依叫了小二来,上了热粥小菜,两人简单用过早饭,便启程返京了。临江阁之约远在五天之后,不用着急,所以他们没有骑马,而是雇了马车,毕竟天寒地冻,冷风吹着难受。
沈依依坐在车上,摸着自己的脸,觉得粗糙了不少,心道等一回京,就得去买脂膏,好好地捯饬捯饬这张脸,不然十四岁看着要成四十岁了。
她正想着,忽然感觉背后的垫子有点硌人,翻开一看,原来垫子下有个小瓷盒。
瓷盒小巧可爱,光滑喜人,隐隐地有花香飘散出来,沈依依举起瓷盒,问蔡礼:“这是什么?”
蔡礼摇摇头:“不知道。”
沈依依打开盒盖儿,原来竟是一盒脂膏,粉粉的半透明的质地,散发着茉莉花的香味。她在大梁朝买过脂膏,凡是半透明的质地,必定价格不菲,像这种掺了茉莉花的,更是价格昂贵。
她刚想着要捯饬自己,垫子下就出现了脂膏?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心想事成?沈依依疑惑着,打开车窗,举起瓷盒,问旁边那辆车上的小胡椒:“这是你买的?”
“不是我买的。”小胡椒说着,也举起了一个小瓷盒,喜滋滋地道,“不过我也有,扶留买的!”
扶留买的?莫非她这个,也是扶留买的?沈依依正想着,忽见汪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扒住了小胡椒的车窗:“扶留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买这个?!”
汪清不是认识扶留吗,明知故问做什么?男人哪!沈依依趴到车窗上,准备看戏。
果然不出三秒钟,扶留便抵达了战场,二话不说,和汪清打了起来。
小胡椒气得大叫:“打什么打!胡闹!”
蔡礼挤到车窗前,惊讶道:“你的护卫,在和我的小厮打架?!”
可不是嘛,看样子,是都瞧上她的丫鬟了,沈依依托着腮问:“你说谁会赢?”
蔡礼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道:“他打不过扶留,扶留的功夫,跟我是同一个师傅教的。”
这是在夸扶留,还是在变相地夸他自己?沈依依瞅了他一眼,道:“我家丫鬟,就喜欢功夫弱的。”
这话不轻不重,正好让车外的两人听见,扶留瞬间就收回半招,故意落了下风。
汪清才不管这些,马上乘胜追击,狠狠地揍了扶留一顿。
蔡礼看得瞪大了眼:“你,你这是使诈!”
沈依依面不改色心不跳:“谁说我使诈了?”说不准小胡椒就喜欢功夫弱的呢?
这个女人,也忒狡猾了吧?蔡礼像是才刚认识她一样,瞪着眼睛瞅了她半晌,突然问道:“那你呢?”..
“什么?”沈依依疑惑转头。
“你喜欢功夫好的,还是功夫差的?”蔡礼若无其事地望着车顶垂下的流苏,问道。
“如果真喜欢一个人,谁还管他功夫好赖?只要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沈依依毫不犹豫地作答。
只要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就好像他以前喜欢“沈依依”一样?蔡礼头枕着手臂,仰躺到褥子上,默默地不作声了。
沈依依敲了敲车窗,对外道:“汪清,你再不来禀报,我就要把你赶回杭州府去了!”
汪清这才从小胡椒那边,飞身到这边的马车上来,挂在车窗边上,道:“沈小姐,我瞧着沈家没什么事,所以才没着急。昨天官差带人走,没上枷锁,没上脚链;沈家宅子和沈家的铺子,全都只是查封而已,连一根针都没人拿走。”
沈家的确看起来没什么事,但物有反常必为妖,谁知道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沈依依微微皱着眉,问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