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钱我们也不退了,就算在其中,等拆迁款下来,该怎么分就怎么分,你只要将余下的补上就成。”
看着丑态百出的亲戚们,李淑芬依旧默然不语,只是嘴角冷笑不停。为了钱,这些人还真是一点底线都不要了,以前拿到的钱都不想退,还要继续分房,李淑芬只感觉到一阵阵的悲凉。
张大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曾老哥多好的一个人,性子豪迈大气,心肠又好,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群不要脸的亲戚,这人一走,就都跳出来欺负孤儿寡母,简直是不要脸至极!
“我说你们够了!”
张大牛将手中的烟蒂一扔,走到厅堂中间,义愤填膺的说道,“曾老哥一走,你们就这样欺负淑芬妹子娘俩?还要不要脸了?如果曾老哥泉下有知,估计都会被你们气得跳起来!”
“你们排外也就罢了,但小恪可是你们曾家人吧?曾老哥走了,这房子不应该归属小恪吗?还有,修房子你们出钱了吗?那分明是借款,而且俱都还清,淑芬妹子还额外的给了你们一笔补偿金!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们还有良知的话,那就说说,你们有资格对房子的归属权指手画脚吗?”
张大牛气呼呼的吼出这段话,有人的表情很不好看,也有人露出羞愧的神色,张大牛说得不错,他们的做法确实是不要脸,但
张春又跳了出来,指着张大牛声音尖锐道:“你谁啊?我们曾家人说话,要你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你有资格吗?你该不会是三房妹子的姘头吧?”
这话可谓是极为恶毒了,虽然现在是新时代了,但农村一些保守的传统还是存在的,改嫁这种行为还是很容易招人指指点点的。张春把张大牛牵扯进来,几乎都是把李淑芬架在了一个“品行不好,不守妇德”的火架上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淑芬,再也保持不了冷静,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看起来无比凄苦。
张大牛也气得不行,眼珠子一瞪,就要上前理论,谁知道张春又是一声尖叫:“怎么着,被我说中了心事,还想打人?阿二,你快来,有人要打死我了!各位叔叔伯伯,快来看看,这外人要在我们莲花村行凶了!哎哎哎,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张春干脆在地上撒起泼来,将乡下泼妇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这是干什么!阿二,还不将你家婆娘拉起来,这像个什么话!”
二叔公恼怒的用力跺了跺手中的龙头拐杖,却是将眼睛看向了张大牛,目光有些不善,“外来人,我不管你和淑芬一家是什么关系,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说罢,目光重新投向李淑芬:“淑芬,怎么说,这事你拿出个章程吧。还是那句话,要么将房子均分,你和小恪拿两份,要么,根据拆迁款的数额,给各位叔伯补上,你选一个吧!”
这话听着是商量,却已经是盖棺定论了。
“你们都已经有了决定,我还有的选么?”
李淑芬面色凄然的苦涩一笑,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心里还是酸涩不已。她很不甘心,却又无力反抗,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和一大家子人抗衡。
将仍旧愤愤不平的张大牛拉了回来,李淑芬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这座寄予了她和丈夫以及曾恪一家三口回忆的房子,是保不住了,但她也不想再与这些面目可憎的亲戚们再有什么瓜葛,她决定拿到属于她和曾恪的那份,就再也不会这座让她感受冰冷的小村庄。
“就这么办吧”
李淑芬语态无奈低沉的开口,话音未完全落下,却是被厅堂门口处一道大喝声打断,一个挺拔的身形大步走了进来。
“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