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样说,让我觉得好伤心,你看看身上这些伤,有多少就是为了姐姐受的呢,凭什么说,没有人会为你,不顾一切?”
杨玉瑶一怔,下意识地摸着那些伤痕,眼中泪光闪动。
“五郎说得是,老天还是公平的,让奴能遇到你,只可惜,奴快要老去了。”
见她又要陷入伤感,刘稷赶紧笑着说道:“女子大些好,知道疼人,像这话,五娘就说不出,只知道贪欢,也不顾人家的死活。”
“也不知哪儿学来的,嘴这般甜,可是害了奴呢。”杨玉瑶也跟着笑了起来,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李妍怕是怀上了,她这么做,莫不是也有这个心思?”
“啊”
那老子不成了人形播种机?想想这样征服天下也蛮特别的,刘稷自失地一笑。
“鬼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把长子的生母赶出来,又把怀了身孕的侍妾卖掉,宫斗都是这么没技术含量的么?不是应该诬陷、下毒、告小状吗。”
“她是上了族谱的宗妇,对付那起子没名没份的侍妾还用得着手段,只要豁出去不要名声,有一个算一个,李俶只怕连个母耗子都见不到。”
“哈哈”
刘稷笑得花枝乱颤,他开始有些同情这个家伙了,简直是在与李瑁争抢绿帽王的宝座啊。
“太子府日子不好过,十八郎不知怎的又被至尊看上了,如今风头正劲,人人都在传,太子之位不稳,天子有易储之意,他们多半也是急了眼,连八娘未成人的小女都惦记上了,就是上回与你打了一场的倓老三,想要同她结亲呢。”
听她这么一说,刘稷想起来,如今的朝局,已经与历史上毫无瓜葛了,两个祸害安禄山、杨国忠相继死去,毫无存在感的寿王出山,还一跃成为朝中首相,形势变得扑朔迷离,他这个先知也失去了作用,看来是要离开了,政治这种高难度,实在不是自己能玩得转的。
“你们怎么想的,帮太子还是寿王?”
杨玉瑶白了他一眼:“之前李妍嫁到我家,五娘嫁入太子府,还有别家的几门亲事,至尊的心思明明白白,眼下再来改,改得过来么?”
“这么说你们也不看好寿王?”
“他当真继了位,会不会对小妹动手?”
杨玉瑶的话,让刘稷一下子明白过来,李隆基选择他,或许就存着这么个心思,到时候无论是谁,都会对杨氏网开一面,不至于一下子被清算,毕竟他们做威做福这么多年,多少人心里头恨着呢。
“也不竟然,成为帝王,想法会与常人不同,你们若是指望他顾念什么旧情,只怕会很失望。”
“奴才没那么天真,奴指望的是你。”
刘稷一愣,只听得女子继续说道。
“莫要忘了,如今你也是杨氏的女婿,有了五郎在外,不出几年,便又是一个安胡儿,想动杨氏,不得掂量掂量么?”
我去!
什么不好,要同那个死胖子相比,刘稷心里一阵恶寒。
“奴的,李妍的,五娘的,全都给了你,若是不够,还有呢,奴知道,五郎才是那个念旧情的人,人家不指望你,又指望谁呢?”
刘稷的心很不争气地又乱跳起来,他很想问一句,还有谁?
长安城外的灞桥驿,一直就是迎来送往的离别之地,被刘稷封为新一代绿帽王的李俶,离开封府之后,便带着随从来到了这里,比他更早的还有几位东宫的旧属,之所以要称旧,是因为他们已经离职了。
“殿下。”
来瑱等人站起身,将他迎进去,里面已经摆上了酒菜,李俶拒绝了主位,在下首坐下。
“今日是为李先生践行,他才是主宾。”
于是,推托不过的李泌只得坐了主位,他今日一身道士的装扮,显得有些飘逸出尘。
“殿下在封府可有所获?”
众人一齐望向他,李俶摇摇头:“此人油盐不进,但凡谈得深一些,便顾左右而言它,为之奈何?”
李泌洒然一笑:“他能怎么做?大战在即,听闻至尊不欲动用别部兵马,安西北庭两镇,这些年年年征战,府库早已经打空了,如今正指望着朝堂呢,说句难听的,封大夫没有一头扎进寿王的麾下,就足以说明他的态度了,殿下何必心急呢,有王妃与封府三娘子的这层干亲在,你只需每日里去坐一坐,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外人会怎么看?”
李俶被他一提醒,顿时有如醍醐灌顶,一下子醒悟过来。
“长源说得极是。”来瑱接口道:“昨日某去文部,听当管的员外说,刘郎中之子,那位风头正劲的刘五郎,也就是封府的东床,已经属意瀚海军使,天子甚至允他自择领地,他也是毫不客气,居然自请为镇守使,政事堂诸公,正为此事伤脑筋呢。”
“什么,16岁的镇守使?”几个东宫旧属惊异地呼道。
“17,他的生辰是正月初一。”李俶经常在封府走动,自然了解内情。
不过,无论是16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