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你说过,这些汉人好不容易才被解救出来,他们应当回到故地,好生活下去,而不是在这里枉自送了性命,某愿意上书朝廷,妥善安罪,他们失去的屋宅田亩,一应发还,时间久远没法发还的,也尽量补偿,绝不令一人流离失所,这样可好?”
刘稷冷冷地一笑,回顾着身后的汉人大阵。
“大夫可知,这逻些城,是如何攻下来的么?”
“那是数万汉人用自己的尸骨,铺成了一条进城之道,才让后来的人,踏着他们的身体,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侮,他们连父母宗祠都没有了,还要这身体有何用?”
“除了一条性命,汉人已经一无所有,活下来的唯一原因,便是亲眼看到这个国家覆亡,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一句话,就一笔勾销,自古而来,血仇只有鲜血才能清洗,从来没有例外。”
“你说得不错,吐蕃人也许会不惜死战,可我汉人更有何惧?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们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如此。”
“你我脚下的这片土地,才能成为大唐的固有之土,绝不是充话费送的。”
哥舒翰自知无法再说服他,只能是一招手,挡在前面的节度牙兵缓缓收拢,将战场的正面让了出来。
刘稷连马也懒得再上,执着陌刀,大步不停地走过他的身边,后面的汉人大队,和自家军士,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