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老者的脑海中响起。“糟糕!”老者爆喝一声,心神收敛,眼神中的迷惘瞬间一扫而光。来不及犹豫,赶紧止住身形,想要远离这只即将与他身形融合的蝴蝶。可是,此时他发现原本达到仙品阶的修为,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削弱到了只有太清境,一身实力竟无从施展,因此面对渐渐飞近的蝴蝶他除了一步步向后退却之外,居然毫无办法。他自然清楚当这只蝴蝶融入到自己体内的后果:修为被剥夺,神智永远停留在孩童时期,陷入疯癫。于是,一丝丝冷汗开始顺着他的额头沁出,很少有过的危机感在他心中浮现。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老者有些绝望冲着蝴蝶的嘶吼道。
“告诉我,你不辞万里找来这里做什么?”庄伯的冷漠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这片让老者发疯的梦境之中。
“当年你带着雨泽隐匿在这万千雪峰之后,我便一直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就在不久前,我终于从那个人的口中得到关于她的些许消息。”老者急切的回答道。
讲完这句话,老者发现朝他不断逼近的蝴蝶突然停止了前行,立于原处舞动着双翅。见此情景,老者暗自舒了一口气,危机过去了。他知道那句话在庄伯心中的分量。
沉默了许久,老者也不着急,顺势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眼调整气息。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是敢再欺骗我的话…”庄伯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和冷漠,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平复和克制才做到如此。
“你觉得我现在的处境还允许我说谎吗?”老者睁开双眼,无奈地苦笑道。
下一刻,老者眼前的梦境瞬间破碎,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他依旧立于虚空。
“这古图的道义果然让人畏惧!居然能产生如此真实的梦境。”老者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稍稍平复了下气息,开口说道。其实,老者的实力是高于庄伯的,只是一开始的大意再加上他确实没想到庄伯会真的对他产生了杀意,所以才有了这般下场。
“哼!有如此让人着迷忘返的梦境吗?”庄伯那原本被古图映照的虚幻的身形,在梦境破碎之后,也变回原本的模样。听闻老者的这番话,他有些不屑的应道。
“真希望过往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老者有些颓然的说道。
“你这是后悔了吗?”庄伯有些嘲讽的说道。
老者暗叹一声,不知如何作答。
过了片刻。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消息。”
几年来的共同生活,庄伯对泽雨惠向来都是随和、慈爱的,在教授他本领时更是极具耐心,不断地给他讲解示范。然而,在今日庄伯自从见过那位老者之后却一反常态,神情一直在冷漠与愤怒之间变换,甚至动了杀意。刚刚若不是他的一声疾呼,那位老者恐怕真的会凶多吉少。现在二人已经停止了打斗,在结束对话之后便再次来到了竹屋内,走到木桌旁,面对面坐了下来。
泽雨惠是个聪慧的孩子,看到如此情景便上前为二人各自倒了杯茶水。他虽然心中充满了好奇,但还是很知趣地在倒完茶水之后寻了一个机会,悄然退出了屋内,来到他经常打坐修炼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受到庄伯境界的提升,他的实力也有了显著的进步。正好借此时机好好沉淀下,他也不多想,屏息凝神,很快地就进入了冥想状态,尝试着控制着丹田内的灵力一点点地向四肢百骸游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一天后。
“雨惠,你过来。”庄伯那略显疲惫的声音,将处于冥想中的泽雨惠唤醒。
“不知庄伯现在将我唤去干什么?”
片刻。
“庄伯。”已经站在庄伯身旁的泽雨惠恭声答道。
屋内已然没有了泽雨惠离开时那样令人极不舒服、压抑的氛围。庄伯虽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屋外,但眉宇间的冷漠和眼神中的愤恨却消失了。而那位老者则面带询问之色,眼神飘忽不定地望着庄伯,像是在等待他的确认。显然,庄伯并没有在意老者的这番举动。
“庄伯,您将我叫来干什么啊?”在一旁站立着的泽雨惠一直在等待着庄伯的答复,可庄伯好像忘却了他的到来。在感受到越来越怪异的气氛之后,泽雨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声轻声的询问,终于让庄伯那望向屋外的眼神转移到了泽雨惠的身上。
庄伯此时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祥,他静静地端详了泽雨惠片刻,像下定决心般,将面前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便从从木椅上站了起来,然后指了指坐在对面的老者,缓缓地讲道:“你去简单收拾下你的行李,待会就随他一起离开这里吧。“
……
“怎么?庄伯的话都不听了么?”看到听到自己那句话后便如木鸡般呆立不动的泽雨惠,庄伯的语调明显高昂了许多。
泽雨惠感到很是意外,庄伯那看似简单地一句话已经完全扰乱了他的心神,他从未想到庄伯会让自己和一个突然造访而来的陌生老者,一同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而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