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城的手里竟然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尺子那些雪魇蛛用来剖解、攫取器官的工具之一!
“快放下!”我心中一阵惊恐膈应。
这些工具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被囚禁之人的鲜血和恐惧、还有魇君那不可告人的阴毒残忍的秘密!
寄城举着那尺子,满脸的兴奋这臭小子,脑子被驴踢了!
“放下!”我大声喝道。
“不是……你们快来看!”寄城眼睛盯着尺子,声音兴奋得发抖。
大家忽一下凑了上去。我站得外围一些,侧着头,从龙戒的脑后望了过去。
蛛儿没动,仍站在他原来的位置。
只见寄城将尺子打横,把尺子的一个侧面正对着我们。
我强压住内心的厌恶和恐惧,打量着这把尺子。
尺子不知是何物打造,像是金属,光滑薄削,沉沉的雪青色,泛着冷光。
我的眼睛突然一亮这尺面之上,竟然镌刻的有图案!
我凑近些,以便看得更加清楚:尺面一角,有两只蜘蛛,他们并肩趴着,头微微彼此侧对,仿佛在悠闲地交谈。蜘蛛脚边,像是刻着几个字,看得不是很清楚。
龙戒一把将尺子夺过,拿近,念出声来:“恨夏,嗅蔷!”
恨夏?嗅蔷?
什么意思?
只听蛛儿在身后低低“哎”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龙戒回头问道。
“如果没记错,‘恨夏’应该是魇君的名字,只是他向来不许我和丝儿这般叫他;至于‘嗅蔷’,没听说过。”蛛儿回答道。
“翻背面。”寄城提醒道,声音里的颤抖还余震袅袅。
龙戒依言将尺子翻过。
一副微缩地图镌刻在尺子的另一个侧面上!
我和谈冰“嗖”一下凑了过去,恨不能将眼睛贴在尺面上。
“蛛儿!蛛儿!你快来看!是不是你认识的地方!”我激动得头皮一阵麻,声音打着滚儿,从嗓子里骨碌碌地往外窜,连滚带爬。
“我在看!”蛛儿的声音就在我的耳根子底下,不知何时,他已经无声无息地凑到我身边了。毕竟是有八只脚的蜘蛛啊!
“怎么样?是不是这雪魇宫的地图?”我瞅着那细若游丝的地图线路,连声问道。
“别说话。”蛛儿严肃地说,伸手从龙戒手中将尺子接了过来。
蛛儿垂头看着尺面,将尺子在手中试探性地翻转。
无人说话。
“你还记得魇君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蛛儿突然抬头,问我。
“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我的脑袋突然像是被什么劈了一下。
“带着你的小鸟,去我的雪魇湖底沤肥吧!”魇君的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把我的脑子照得煞亮!
雪魇湖!
我就总是觉得怪怪的、像是漏掉了什么东西,尤其是蛛儿告诉我们雪魇宫是他亲手所挖,结构中包括了雪厅、穹顶、雪廊、囚室,还有我们现在站立的魇君洞穴,那时候我就隐隐觉得是不是少了什么,但蛛儿说得那般肯定,而紧急状况一个连着一个,我根本就毫无闲暇去回味一下魇君说过的话。
“你是指雪魇湖?”我喘着气问蛛儿。
蛛儿点点头:“魇君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再说就剁了你扔到湖底去沤肥’,我和丝儿听了无数遍,但他从未真的剁了我们,也从未带我们去过什么‘雪魇湖’,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他威胁我们的一句狠话,这雪魇宫中也根本不存在一个‘雪魇湖’,所以,我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但看样子,我错了……”
蛛儿一边说,一边将尺子举起,指着尺面上的微缩地图:“这副地图,描绘的就是雪魇宫的地形,这雪魇宫地下,真的埋藏着一个巨大的湖泊!”
“我们现在就站在雪魇湖的湖面上?”寄城的声音提了起来。
“是的。”蛛儿肯定回答。
龙戒又将尺子拿回,细细查看。
“当初魇君带着我和丝儿日以继夜地挖掘,硬是挖出了一座雪魇宫,没想到,魇君竟然背着我们,在这魇宫之下,生生又挖出了一座湖泊!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挖这湖泊又是为了什么?我们属水系蜘蛛,但这雪魇宫深埋水道之下,水分于我们来说是足够的,魇君他为什么要偷偷挖出一座湖泊呢?”蛛儿一脸疑惑,自言自语,反复思量。
“待你见到他再问不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进入湖泊里,魇君和姐姐他们一定在雪魇湖里!”我着急地说。
“怎样?有通向湖泊的通道吗?”我问龙戒。
龙戒将尺子递给我,摇摇头:“你看,这地图显示雪魇宫下确实埋藏了一个湖泊,但没有看到任何能够通往湖泊的道路或者提示。”
我闪避了一下,实在没有勇气伸手去接,这切割我的同类器官的工具。
“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魇君带着他们藏身湖中,魇君是水系蜘蛛,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