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行礼问安之后, 谢韫舜坐在贺云开对面的座椅,瞧了眼在贺云开旁边温柔乖顺的翟容容, 落落大方的道:“正好一起商议选妃事宜。”
翟太后道:“哀家和皇上商定, 春分之日开放御花园,以游玩为由邀请皇后初选的十五位闺秀,提供展示多样才艺的设施,任由她们游玩,暗中观察她们的言行举止,选取优秀之人。”
竟然已经商定了,谢韫舜不计较的大方说道:“甚好,儿臣没有异议。”
翟太后道:“不知皇后何时归宫, 以免误了选妃, 哀家便做主安排由容容暂且全权张罗此事。”
谢韫舜微笑道:“有劳容容了。”
翟容容柔声细语的道:“是容容的荣幸。”
谢韫舜要计较此事, 漫不经心的道:“儿臣已然回宫,此事就不再继续有劳容容了。”
翟太后诧异的问道:“皇后不用容容协助选妃事宜了?”
“容容是翟府闺秀, 还不是贵妃。”谢韫舜紧接着问:“何时册封容容为贵妃?”
翟太后端正说道:“等六位皇妃选定,一并宣布, 一并按照选妃流程册封入宫。”
闻言, 谢韫舜心底一沉, 太后似乎底气十足, 有了确定的把握。她们已经提前跟贺云开达成了一致,以皇上临幸过翟容容为理由?
贺云开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保持沉默, 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安排, 均没有异议似的。
谢韫舜从容说道:“既然如此,容容此时并非贵妃,由她协助,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翟太后思索片刻,道:“皇后言之有理。”
谢韫舜微微奇怪太后没坚持己见,便顺势提出了她的计划,道:“儿臣提议,此次选妃不如交由六位太妃先行挑选,每位太妃选出一位中意人选,再由母后和儿臣选定。”
翟太后的心思全在别处,觉得皇后的提议并无不妥,按照这种选法,翟家定然有位闺秀入选为妃,道:“就依皇后的提议。”
谢韫舜若无其事的道:“尽快选定皇妃,容容亦能尽快为贵妃。”
翟太后不动声色的道:“皇后做主即可。”
“是,母后。”随即,谢韫舜告退了。
翟太后和翟容容的情绪同时暗暗颓废,又有再接再厉的决心。因为,设法获得皇上临幸翟容容的第一个计划失败了,要准备实施第二个计划。
第一个计划之所以失败,翟太后得知的情况是:明着以色-诱之频频诱不成功,只能暗着在酒水下药。那晚的宴席上,皇上不知不觉的饮用了下药的酒,不多时药效就起了作用,他不觉异样,把忽然情-欲勃发的躁动以为是醉酒失德的自然反应,就赶忙奔回乾龙宫。翟容容追至乾龙宫寝宫,然而,皇上太懦弱了!害怕临幸翟家未出阁的闺秀会承担的后果,满腹礼义廉耻,强忍着身体的极端欲望,迂腐的礼拒翟容容,独自把自己关在寝宫整整一夜,独自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漫长煎熬的一夜过后,次日,精神萎靡的皇上向太后郑重的请示出宫,要去他登基之前以皇子身份所居的宅院,用斋戒静修闭关半个月的方式,祭奠缅怀他已逝的母妃。
皇后去岐蜢山剿匪时,皇上也是同样的理由出宫,只是未经请示留下字条就出宫去闭关了半月。既然第一个计划彻底失败了,太后没理由不允许皇上一片孝心的请示,恰好不喜见到他。皇上是今日清早刚出关回宫。
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那夜,太后故意离席后,贺云开以身体忽觉异样的样子,奔回了乾龙宫。翟容容追至,寝宫里,贺云开平静温和的笑了。
当时的翟容容惊愕失色,贺云开心平气和的告诉她:“今晚的宴席,企图非常明显,就差太后明确的说出让朕临幸你。药下在酒水里,太后敬酒,朕不能不喝。”
“可是,皇上像毫无察觉的饮用了两杯酒水。”翟容容心惊胆寒。
贺云开平静的告知:“药和酒水都已经提前被换了,连同朕的酒杯和餐具。”
翟容容震骇,荣盛宫里有他安置的奸细!太后身边亲近的心腹中有倒戈为他所用之人!
贺云开道:“没有把药和酒水换到太后的酒壶里,是朕出于对先帝的一点敬意。”
翟容容挫败至极,惶恐的直落泪。
“聪明的做法,是你告诉太后,说朕迂腐不敢逾矩,宁强忍折磨而不敢轻薄你,别使太后认定你愚笨无用。”
翟容容无助的掩面痛哭,“容容一心只想陪伴皇上身边。”
贺云开沉默片刻,道:“朕为你出个主意,可谓是胜算最大。”
翟容容惊声道:“皇上同意容容为贵妃了?”
贺云开的态度很坚决:“朕不同意。”
翟容容瞠目,他坚决的让她心碎。
“朕同不同意并不是最重要,决定不了最终的结果。”贺云开提醒道:“你仔细想想,是皇后故意严格的用选妃流程束缚你,若她出于真心诚意,她本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