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猜出自己是谁,她现在极其狼狈,兜帽被人勾下,露出脸,让她觉得丢人至极。
“尽管我是个废物,但我没你想的那么废。”她已经跳上窗口,然后转头说:“私通希太?还是你本就是希太的人,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说完她已经从窗口跳了下去。
门外一个人走进来,赫然是罗兰。
“你骗我?”阿德勒的声音里已经有些恼怒,“她跑了你就这么高兴?”
“若是那么轻易就能抓到她,你是不是也太小看她了。”罗兰笑道。
“用了凝血术,失了这么多血,她也走不远。”阿德勒盯着窗口,冷笑道。
“那你就追追看吧。”
“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她没好气地说道,她身边剩余的希太杀手已经冲出去追她。
“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我拿不到骨琴,你就别想拿到魔偶了。”
“那我不如祝自己好运。”
其实有一点阿德勒说的没错,凝血术确实对自身的伤害很大,这虽然在她意料之中,但仍旧超乎了她的想象。她的确走不了太远,所以干脆选择了停下,只有一个问题她的血味太重想要追到她实在太容易,因为用了凝血术的缘故伤口也不能愈合只能一直失血,她凝了剩余不多的血液结了一个结界,把自己封在里面,只不过自己力量没有洛伦佐那么强大,只能持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消失,不过这样已经足够,如果幸运可以躲过追杀,若是太倒霉自己绝没有把握再次脱身,就算躲过了追杀自己能不能坚持到追兵离开而血没流干才能有可能活的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挺到什么时候。
她在一片草地下伏下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像是她经常性的那样抱住胳膊,一点点地感受血液慢慢流失,她的力量和意识慢慢的从她的身体里抽离,随着血液的流失,她看着自己流淌了满地的血液,渗入草地,染红这些看起来还很新鲜的草叶,她有些不忍,她想伸手去触碰这些看起来很可爱的青草,很可惜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略微动了动手指,强烈的血腥味中有了一丝丝青草的气息,她觉得很舒服,她很想闭上眼睛,她想起洛伦佐,这个味道真像圣维克多山的清晨,那个分别的清晨他说要在山顶盖一栋房子,可他没有说下去,她想真的在那里盖一栋房子有一个孩子,即使躲在黑暗里她也愿意看一眼米斯特的日出,种一大片的鸢尾花,插一朵最艳丽的花放在窗前有些简陋的玻璃瓶中,可以躲在他冰冷异常的怀抱,看他嘴边若有若无的微笑,他说他不曾相信人类的那些话和传说,但他却愿意和自己共同在许愿池下许一个天长地久的愿望,看起来那些传说和神话都是骗人的,自己都快要死了,哪里来的永恒?自己亲手把阳光照射到他身上,他大概已经恨死自己了吧,他大概再也不想见到她这个骗子,哪里还能天长地久,多么嘲讽的事情。
渐渐的她好像也看到了母亲,向她伸出的双手向自己召唤,是母亲的声音“莫洛,你长大了。”母亲的双手抚过自己的发,她抱着自己讲人界的天上的星座,是北斗七星还是人马座,自己已经记不清了,连母亲的音容笑貌她都有些忘记,她又忽的想起罗兰的话,若是想母亲了就照照镜子因为自己和母亲的容貌几乎一样,在魔党最艰难的时刻他都在不停向伊利亚德求情,被伊利亚德的鞭子打到半死的时候,会有一个人护住自己替自己挨打,这次不需要伊利亚德的鞭子自己就要死了?
她甚至想起伊利亚德,对她的好,尽管少之又少,她仍旧忘不掉。
她不禁十分嘲讽地想到,就死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过了六个月没有回到魔党,自己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直接从魔党中被除名,最没用的魔党继承人,伊利亚德大概会对自己失望透顶,不,伊利亚德早就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自己连个工具都已经不能算得上了,一个生了锈的的工具,魔党史册里这样记载着:莫洛·阿莱斯,魔党史上最没用的继承人死在了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