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颗粗大的柳树坐下歇息。
此时,他再无力从头捯饬一遍旱烟,就从口袋里掏出刘洋送给自己的纸烟,点上一根抽了起来,在飘散的烟雾里他看到了十四岁的女儿。
那是1972年的盛夏,中林村被一片一片金黄色的庄稼点缀成了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等一阵风吹过,饱满的麦穗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划过,空气里麦子的香味肆意的散发着,他和老伴刚拔完一趟(因为地是长方形的,人们在拔麦子的时候站在地边,垂直于地面拔,把大概四五米宽的一方叫做“一趟”,具体面积大小视把麦子参与人数的多少决定),坐在地边休息,女儿提着暖瓶和早饭来给他们送饭,快走到地头时,脚下一滑一瓶滚烫的开水就浇在了她的腿上,直到现在她的右腿上还有当年被烫伤的疤痕。他和老伴吓坏了,连忙跑去将女儿扶起,那个当年才十四岁的姑娘没有为自己被烫伤而喊疼,只是心疼的看着洒在地上的一盆洋芋丝,她可惜而懊恼的眼神深深刻在了自己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