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包含着帝国的计策,让人不能不垂涎欲滴。就让我来猜猜,太子那个包含着帝国的计划,真正的那个内容到底是什么!是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信利可汗向皇上求情,解除殿下的禁足。”曲舒的眉目挑起,看向反而比她更心怀犹豫的管事。
“郡主果真聪慧,那么老奴也就不需再行兜那些无用的圈子。太子殿下的想法是,郡主应该主动走出皇宫。无论是选择去到殿下的身边,还是直接信利可汗的身边。暂时离开皇宫总会有很多的益处。”
曲舒一笑,“殿下如此确定的那个益处,是说的我的俸银也会随之没有了吗?罢了,我也不是要找殿下要什么补偿,只不过是一句说笑。就只是,我怎么没有从中看到我应得的好处呢?这计策听上去,太子似乎是想了全部有可能出现的,于他而言必是的好处的东西,唯独没有顾虑到我的好处。”
“可有了信利可汗的帮助,郡主就不在是故公主遗女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了。”管事声带讨好的说道。
曲舒默了半晌,冷笑一声,“不过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尴尬,干什么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可有时候,这么该遭雷劈的办法,确实会很好用。”说完,拿起管事已经放在桌子上的,东宫的令牌,还有大内的各种品牌。放在手中摩挲,半晌之后,偏着头打量管事道,“我从皇宫走出去之后,只要去东宫就可以了吗?那么,要给太后和皇上的说法又是什么呢?”
“被贼人所掳!外力使然。”
“难道不能留书一封,说是去太子那里么?”曲舒那些锋利洞然的目光之中,忽然涌出一线天真!
如同孩童般的美眸之中,狠戾危险与天真烂漫两种矛盾的眼神,不可思议的汇到一起旋转融合,管事立时猜不透曲舒的意思,微微有些慌张,她改变主意。一时间竟然如同他最初预料的那样,变得哑口无言。忍不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见识,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见过太多大风大浪的他到底是怎么被这么人年幼的小姑娘,冷汗直冒。
曲舒从他脸上移开目光,他立时,头上有千钧的重物被移开一般。终于能够呼吸正常。
“那就让那位可汗,亲自当一次贼人来掳我吧!”曲舒字句轻轻,这有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可!太子的意思是……”管事想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家太子殿下的意思,我一直都知道,你又何必重复,我只是告诉你,最终我的意思。”
“宫中守卫森严,可汗若是出事……大计必将败坏。”
“那我就只能替那位可汗道一声,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了。况且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要做更大事情的可汗怎么可能做不好这一点点小事。我看管事大人还是不要在这里多耽误了,若是被哪个眼尖的看了去!不知要生出什么样的闲话,那可就真是要坏了太子的好事了!”
望着管事,有些焦急而出的身影,曲舒,视线微微夹起,“他们以为,我有求于谁,就会讨好谁,那可真是看走了眼,我这个人会与众不同些,若是想要求谁,就必要,先利其器。把那个人打磨成锋利的武器,才会全身心的依靠。所以能被我选中的人,绝对不会是失败的人。他必得是经得起磨砺的人。”
听自家郡主这么说,矮胖的宫女稍稍的放下心来,只是有些气愤地继续提到,“太子这做法确实是太小家子气!又何尝不是他故意的欺负我们无人可求。郡主这么治治他也是应该的。可奴婢担心的是,如果他发现自己在其中得不到好处,会不会不再去,牵这个线?搭这个桥?”
“就像你刚刚说的,他是在故意欺负我们无人可求,而他此时的状况,也是与我们一般不二的。纵然是他的母后,能够与皇上永结伉俪之好,但是,皇后也不能在皇上面前提他一句好话!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这个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位置,说来也是他母后最难开口的原因。而他,也清楚这位信利可汗是重情义之人,只要他能在其中稍稍的搭上条线,就必然会收到他想要的好处,所以他未必不会帮我们。而我们也可以像这样略施小计,将他调教。看来这几日,我要多吃些宫廷中的菜品了。之后,远走他乡,就不知能何日归来了?”
听了曲舒这句满是伤感的低声浅语,本来已经渐渐不露喜色的矮胖宫女,又一瞬间生出忧愁来,“可郡主就这样离了宫,奴婢们又要怎么办?”
“当年,母亲拼死相争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我万不会跟他私自出宫。我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只想见一下这个人,看看他的心思。然后,再做具体打算。如果,果真是一个让我满意的人的话,我会让他直接去求皇上,带我风风光光远走高飞的。”
矮胖宫女脸上涌起一阵惊骇之色,她有点明白自家郡主的意思了,“如果这样做的话,可就是甩了太子。而且,当今的皇上,是否也会如先皇一样,自始至终都不会答应这位可汗的要求。”
“事在人为!”轻柔的语声散尽,夜色之中,深深庭院,再度归于寂然。夜色,催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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