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发力猛斩劈下的一刀,以为会与那敌军大将手中的长刀猛烈撞到一处,然而却忽然落了个空,这也教庞毅收力不及,直在颠簸的马背上一个踉跄,这也使得他顿时心里一震。很快的,庞毅又听见身后一阵清脆的金铁摩擦声响起过后,旋即便是重物呼呼在空中剧烈轮转的破风声......
一股不祥的预感蓦的油然而生,可此时庞毅招式用老,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圈圈本来缠绕得紧的铁链哗啦啦的已被解开,石宝单手带住长刀,另一支肌肉虬结的胳膊发力舞动,铁链顶部的流星锤嵌钉着的锋尖闪烁着寒芒,当即撕裂开空气发出呼呼的破风声。石宝旋即暴喝一声,再发力一抡,手中那枚沉重的流星锤已经挟裹着一道旋风直朝着庞毅的后心砸去,此时双方方才策马错手而过只奔出十余步远的距离,而庞毅尚来不及收势躲避,他又如何能躲得过石宝这致命的一击?
盘旋呼啸的破风声过后,很快的又是“噗!!!”的一声极为沉重的闷响声起,去势凶猛的流星锤狠狠的砸在庞毅的后背,使得他后背处的铠甲顷刻间凹陷了进去,而流星锤上的狼牙钉死死地扎进他的体腔,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骨裂声乍起,庞毅身体内的腑脏也被狼牙钉深深的刺穿!
庞毅的双目一凝,当即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的身子倒栽直直跌将下了马去,挨了这一击后身子已然遭受到致命的重创!庞毅费力的匍匐挣扎着,再尽力抬起头来向后面回望时,就见石宝早已策马兜了个圈子,返过身来又直朝自己这边策马疾冲而至!
这个贼厮,好高强的本领,好毒辣的手段!
身遭重创的庞毅虽然尽量试图奔逃躲避,可是他直感剧痛钻心,脊骨似也被流星锤砸得迸裂,双腿也再不听自己的使唤。然而石宝从置骂、迎敌、佯攻、奇袭、回身、突下杀手...的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给面前瘫软在地的老厮鸟片刻喘息之机,胯下高头大马疾驰当中,石宝却只摆出了拖刀的动作,任由着劈风长刀锋刃对准庞毅,而刀刃低垂几乎要贴上地面的位置,也正好足以从庞毅的身上骤然掠过......
绝望的表情在庞毅的脸上凝固住,石宝也只是催马从他的身旁拨喇喇的驶过,然而他单臂绰住、刀刃向下的劈风长刀则正好从庞毅的裆部切入、紧接着后股、脊梁、胸脯乃至到头颅......骤然划出一道笔直的痕迹,旋即如注的鲜血涌溅,那两截残尸滚落在喧嚣的战场当中,而任由来往奔驰的军卒践踏着!
而距离阳谷县城另一侧城门口不远处的位置,急促的马蹄声中,两支狂飙疾进的骑军又无可阻挡的撞在一起,兵刃互击、战马悲嘶、嘶声怒骂之声不绝于耳,断肢残躯伴随着的愈发激烈的厮杀飞溅,骑战端的惨烈,不断的溅射出璀璨鲜艳的血花。率先凶狠的撞进女真人骑阵当中的孙安也施展出其毕生绝学,本来也作势欲退的女真骑士一阵人仰马翻,惨叫声伴随着孙安双剑划出的寒芒不断响起,先后不断的有女真骑士坠马,旋即被周围慌乱的同伙与席卷而至的义军骑众踏成肉泥!
而山士奇则在孙安的策应之下直撞进了阳谷县城,他将手中浑铁棍舞动的也犹如小风车也似,势如风卷残云一般迅速肃清了零丁撞杀入城内的金军与伪齐兵马过后,很快的又率领麾下步军豪勇前去与萧义等人会合。
“幸有诸位兄弟及时率军援至,否则武松兄长等人虽竭力死战,再磨耗个一时半日,恐怕也仍是寡不敌众,可叹有几位兄弟到底还是杀身成仁,壮烈战死......”
亲自迎见山士奇等一众义军将士,萧义一直紧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这边方自叹声说罢,山士奇那边直把浑铁棍一甩,架在身后持定,又道:“狗鞑子侵害中原,如今与那厮们攻伐时折了不少弟兄,恁般切齿大恨自然要尽快报得!兄弟也尽且安心,我等闻报后各自率领所部将士星夜来援时,河东那边也已传来声息,报说萧唐哥哥已解了太原之围,如今收拢兵马正往相州地界赶去,待我等诸路义军挥师时,京畿、京东路地界的金军鞑子与投奔外虏的宋奸厮鸟,却又能猖狂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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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萧唐,确实正调兵遣将兵发相州,准备与萧嘉穗、刘法所统领的义军兵马会合共同讨伐金军以完颜兀术为帅的主力敌军。
以驰援太原为主的几场战事虽接连取得几场大捷,可是仍让萧唐心中甚感遗憾的是未能撞见完颜粘罕这个西路金军名分上的主帅。其实萧唐自也明白于正史当中金国针对河东路展开的战事当中,完颜粘罕挂帅,银术可却是全权受委任督管围攻太原、截击诸路宋军援兵等兵家事宜,第一次金军南侵时暂时达成协议,乃至到了金军再度发动全力猛攻侵吞河东,并两路大军南侵会师于大宋国都东京汴梁前后,完颜粘罕便是完全放权给银术可,自己则是亲自率领一拨军马或是出没于已被金军占据的河北州府,或是剑指宋境西陲边庭,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
而如今得到的军情战报则是,完颜粘罕、完颜娄室等金军将帅趁势已经攻取边庭以延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