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宝身后,众多义勇追随疾驰,也都当机立断的举起了手中军械,直向着城外猛攻的金军掩杀过去。而金军与伪齐军马只顾要尽快攻取阳谷县城,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只能任由着化作一道旋风的石宝当先撞进阵中,但见他左冲右突,如同虎入羊群,直杀得溃乱的军士挡者披靡,只片刻的功夫。石宝的身上与胯下奔腾的战马都已经沾满不少斑斑血迹,光是他策马冲入敌阵的当口至少便有十余名敌军毙命于劈风长刀之下。
本来便因武松血战时所爆发出来的强悍战力而震恐到无法置信,这边有刃石宝挥舞劈风刀如砍瓜切菜似得冲杀驰骋,另一侧还有孙安手绰双剑同样勇不可当。两员猛将率领雄兵施展出刈虎屠龙的本事,也使得溃乱的金兵惊觉这些驰援而至的义军骁将身手未必就要比那只身捍守城门的头陀逊色,何况他们皆是骑乘着战马直撞进己方军阵,所爆发出来的冲击力与侵略性自然也更是猛烈!
本来气势汹汹围城猛攻的军兵当中已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惶然四顾,伪齐的附从兵马里面也已开始有人打算夺路逃窜,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往后退缩,军心动荡的颓势看来已是无法被扼止住,恐怕终究会演变成全面的溃败。
石宝正杀得爽利快当,几乎有许多金军的骑兵尚没有回过神来,直觉眼前有锋利的长刀划过几道弧线,直从他们的身上掠过,石宝已然策马错身而过又奔出十余步,道道血泉才骤然飙射喷涌,残肢遗骸直洒落一地,还有几颗头颅骨碌碌滚落下去,几双犹自瞪大圆睁的招子当中仍夹杂着惊惶震恐之色!
然而本来面庞上总挂着狂放不羁的笑意,眼下突阵杀人也直感痛快的石宝脸色蓦的却又沉了下来,他神情变得十分凝重,因为他正觑见阳谷县城门口处大批的敌军如潮水般溃退之际,陷入敌阵重重包围之中的武松也终于显露除了身影...这个时候的武松全身浑如个血葫芦,他耷拉着一条膀子,步履也变得十分踉跄起来,可是兀自仍口衔利刃,再抡起右臂紧绰宝刀向周围奔走得慢了些的敌军剁杀过去......
势如疯虎、癫若杀神,本来早已杀红了眼的武松只顾要斩尽杀光出现在眼前的所有生灵,然而此时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周围本来重重叠叠的敌军便如退潮的海浪一般退却消逝,摇摇欲坠的身躯明显一顿,当武松再度抬起头来,影影绰绰的往这边觑将过来时,石宝也发现他全身骤然放松了下来,旋即仰面栽倒,轰然倒在了血泊尸堆当中......
“武松兄弟,咱们一众聚义的弟兄里面虽然多有惯于厮杀征战的好手,我石宝也从不肯居于人下,但如今我可是当真服了你了......”
石宝脸上也全无半分以往嬉笑怒脑的痞气,他心中有感,喃喃说罢,而雄捷军白钦、景德两员偏将一左一右,率部也突杀赶至,一侧的白钦掂起手中标枪,抡臂猛然一掷,发出刺耳呼啸的破空声乍起,锋刃冰寒的锋尖撕裂开空划出一道寒茫,势如疾电般掠向前方,当即将一个策马仓惶奔逃的伪齐军将胸脯狠狠贯入!白钦旋即又从后背抽出另一支标枪,猛掷过去透体而过的,却是狠狠穿透了那员军将的左腿并他胯下疾驰的战马上,即刻将那厮连人带骑钉在一块!不但是战马踉跄几步后悲嘶着颓然倒地,困在马背上如被钉住的爬虫般扑棱挣扎的伪齐军将很快的也停止了动作。
另一边景德刚策马奔至石宝身边,却听得他高声大喊:“你与白钦立刻带一拨儿郎前去救援武松兄弟,先护送入城安歇,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至于薅恼咱兄弟的那干鞑子与宋奸,老子又怎能见那厮们全须全尾的逃脱了去?”
石宝急声说罢,迅疾又将双腿一夹,胯下马儿当即又如旋风一般急奔而出,而直往方才石宝也觑准了正从城门口处溃逃的那一拨伪齐兵马的方向奔腾而去......
本来已经攻破了城门,眼前就要占据阳谷县城,虽然金军当中的贵人乌延蒲卢浑被武松那贼厮所杀,可庞毅本来以为那杀虎武松就算再是勇猛剽悍,厮杀的力竭早已是强弩之末,再磨耗些时候自己也必当能割下武松这个敌军中甚至杀得女真诸部军兵胆寒的劲敌,抢先攻入城内占得头功......可恨的是萧唐麾下这些草寇贼军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忽然杀至的敌军众多势大,而且当中也多有极为骁勇的猛将,眼下就连那些向来恃强倨傲的女真诸部兵马隐隐也有溃退之相,庞毅也很清楚继续磨耗下去,恐怕自己反而要身陷入敌手而落得个惨死......
可是金军大将乌延蒲卢浑为武松所杀,阳谷县城也未曾按原本的计划将其攻占下,还落得个大败亏输.......老夫回去却又当何如交代?
灰头土脸的庞毅咬牙切齿,心里正发狠念时,从斜侧骤然杀出的一彪义军劲骑当即狠狠的撞向他所收拢的残部当真,顷刻间血光四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气急败坏的庞毅很快的也觑见策马直朝自己杀来的石宝,而石宝也瞧清了伪齐兵马统军的那个骑将生得须发苍白,精神矍铄,臂长腰挺,面赤耳长,倒还算生得一副好卖相,而既然是为女真金人卖命的归附兵马中的老将,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