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士奇手中浑铁棍劈将砸下,将个贼人的脑袋砸得稀烂,鲜血脑浆流淌下来,那贼人立即撞倒在地。山士奇使棍旋即又是一横扫,迫开四面八方险些将他死死围住的贼人,只是他气喘吁吁,显然是已战到了有些乏力。
那边邬梨仗着自己过人的膂力挥舞着手中朴刀泼风也似的砍杀着周围的贼人,可是此时自己手下已经有十几个庄客倒地毙命,管事徐威后肩挨了一刀,鲜血也自伤口泊泊涌出。邬梨见状心中只觉得懊恼与焦急,心想:眼见田虎那厮如今手底不过七八百个贼厮鸟,我庄中尚有千余名庄客可用,若是教我点齐人手与这厮厮拼,何愁不能争得那天大的功劳?又何必似眼下这般还要耽着凶险!?
而忠义伯叶清挺枪疾行突进,登时将两个贼人戳翻在地,他本来一心只要为旧主仇申报仇,可是在乱战中叶清又听得宋贞娘连声惊呼,这才发现琼英此时与宋贞娘、倪氏等女眷被冲散了,此时也正有几十个贼人向她围将过去。护自家幼主心切的叶清见状也不顾前方乱哄哄又冲来许多贼兵,又朝着琼英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因为贼众人数占据优势,邬梨、山士奇、叶清等人一时间险象环生,可是此时田虎心中却更是焦急,恨不能立即杀掉邬梨等人,再掳掠来宋贞娘、邬芳、琼英等女眷遁去。
毕竟山士奇虽然并无以一敌千的本事,可好歹他未经王进点拨棍法之前,便能将一杆四十斤重的浑铁棍使的得心应手,如今他的棒法棍术本领更是精熟,在二龙山大寨中与林冲这等猛将做切磋比试,如今斗到七八十合也分不出个胜负来;而邬梨则是威胜军地界以弓马、刀法、气力远近闻名的豪强大户,一口刀舞将起来时也是气势迫人,也不至被些贼人轻易取了性命;叶清的本事虽然不及山士奇、邬梨,可是好歹他也有身三五十人近不得身的好武艺,再加上还有唐显、徐威等庄中管事助阵,一时间倒也足够与田虎手下这些贼兵周旋。
田虎知道要杀邬梨等人须费番手脚,可是他却没料到对方几人的本事都甚是了得,要想杀光这番男女,只怕还要再磨耗个许久。念及至此田虎心中又涌起一股阴毒的恨意来,此时他手下若再添两三个强人头领,多加上一两处山寨的贼众,又何必会与这些厮鸟周旋到现在?
虽说自己现在人数占据优势,田虎却也十分清楚现在既然已经在众人面前露了相,在此处厮杀耽搁的时间久了,邬梨等人耗得起,他田虎却耗不起。
这个时候,田虎又阴沉的向不远处那个花季少女的方向望将过去,他瞧见那少女虽然挥戟刺伤了两三人,又驾马躲避开十几个贼人的围攻,可是田虎分明瞧见那个少女虽然将手中银戟使得像模像样,可是出手带着几分犹豫,那张俏脸上也满是惊惧惶恐之色。
嘿嘿......看来那小娘们无论是年岁还是打仗的本事,到底还是个雏儿。田虎脸上又露出狰狞的笑意,他打定了主意,立刻挥刀催马,竟然冲着琼英疾冲了过去!
“噗!”的一声血光迸溅,山士奇肩头挨了背后冲来的贼人一刀,可是他只是闷哼一声,旋即一记反手棍重重击在那贼人的胸膛上,登时将他六七根肋骨砸得碎裂!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擒贼先擒王,田虎那厮现在又在何处?
山士奇心中思付着,他一边与四周的贼人游斗,一边讲四处打量田虎的身影。蓦的山士奇便望将田虎绰刀催马,竟然奔着自家哥哥萧唐收留的那个仇氏遗孤琼英那边猛冲过去,他心弦一紧,当即破口大骂道:“田虎你这狗贼,还要脸不要!?说到底你也是绿林中的人物,有本事来与老子单挑放对,也算是个带种的。你这厮却要去为难个半大幼女,也不怕遭江湖中的好汉耻笑唾骂!?”
去他娘的,事已至此,老子如今还有的选么?
田虎听山士奇的叫骂声后啐骂了一口,造反不成事,被萧唐率军追着屁股撵赶猛打,追随着自己的河东各地强人头领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加上自己引夏国党项人如今劫掠,如今他在江湖中的名声已经臭了,只要能逃脱官府的缉捕田虎现在甚么事都干得出来,对个小姑娘家下手,对他而言又有甚么打紧的?
何况宋贞娘与琼英母女二人既然是绵上仇氏家的女眷,那老儿仇申已经死在自己的手中,这对母女却被接到了铜鞮县这来,还有邬梨这等地方大户在旁陪护......田虎只略一细想,便知这对母女如今与萧唐之间必然有些干系,只捉来个宋贞娘做质未必能够要挟官军,可是再捉来那个小娘们逃遁,萧唐是个好江湖名声,想必也当投鼠忌器,不至咄咄相逼教老子碎割了这母女两个。
本来就是穷凶极恶之徒的田虎,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摆到眼前的机会。
银鬃小马唏律律一声长嘶,它迈蹄飞跃一个纵步,琼英惊呼了声,险些从马鞍上被颠下来。
在此遇见自己杀父仇人的琼英,她本来也想与山士奇、邬梨、叶清等人冲杀过去,刺死那个大恶人为自己的爹爹报仇。可是琼英虽然得萧唐、王进、韩存保等人先后点拨了些武艺,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大小的花季少女,初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