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一愣,笑了笑没说话。
金不唤紧接着道:“说出来也无妨,不过不是二皇子,而是太子殿下。金某并不会将希望记挂在一些不一定有机会的人身上,你别看现在二皇子声势壮大,可太子却依然是太子。
老夫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没想到你心中的人选竟然是二皇子。”
闻言陈华心中十分震骇,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丝毫震惊的神色,倒是语气稍微显得有些意外:“哦,竟然是大皇子,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两兄弟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一个好东西。”
金不唤哈哈大笑,良久,笑声止:“这天底下敢如此编排评价两位皇子的,只怕只有你了。
难道二皇子也跟大皇子在做一样的事?”
陈华哂笑道:“不瞒你说,我十分痛恨卖国求荣的人,更痛恨那些只知道内斗而不知道共御外敌的蠢货。
今上英明神武,可惜生了两个蠢笨如猪的儿子,一个看上去唯唯诺诺温文尔雅,可实际上包藏祸心。
另外一个夺储之心昭然若揭,京城之中便是个瞎子都知道这个人是对太子之位最有威胁的存在。
他们皇家的人将边疆将士的性命当做儿戏,不知道那些场面朔方城外的袍泽兄弟们,知道他们拼死拼活抵挡北狄换来的却是皇室的背叛,会作何感想。”
本是一句无心的慨叹之语,却让金不唤面露惭愧之色。
知道了到底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陈华便失去了跟金不唤继续攀谈的欲望,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他还得想着如何提防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的刺杀者。
他可不认为这一波刺杀就会彻底结束,既然金不唤身后的人是太子,那这些死士悍不畏死的跑过来杀人就不难理解了。
一旦事发,意味着太子的位置即将不保,二皇子李天也会趁机让那些追随自己的人对他太子李啸大肆攻击。
偏生皇帝李神通的心思只有极少的几个人能揣测通透,他们几兄弟道行太浅,不会知道自己父皇心中所想,所以李啸必杀金不唤。
不过陈华心中倒是还有一些不解,那就是在京城的时候那个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太子,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次刺杀中将自己给摘出来。
受伤的弟兄不少,想要再次启程没有些时日肯定是不行的,反正陈华也不急着将金不唤送到京城,于是他决定先在原地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简陋的防御工事无法抵抗大规模骑兵的冲击,对小股骑兵袭扰却有奇效,周围的明哨暗哨放了不少,只要有丝毫风吹草动,便能洞察先机。
稽查司的人有几个活口,不过现在也都成了阶下囚,被陈华十分蛮横的跟金家的死囚塞在同一个囚笼里。
只可惜,应该知道一些东西的官死了,剩下的都是些小杂鱼,陈华也懒得就地审问,反正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他派了一个人回朔方城,让他告诉刘奉先,先把那些派遣出来的稽查司缇骑的家人全部控制住。
现在根本不知道哪些人是背叛了的,哪些人是被太子的人给杀了的,具体情况和名单,得审了这几个活口之后才知道。
受伤的士兵都在营地里面休息,伤药全部都是陈华随身携带的存活,量不是太多,但给伤兵疗伤倒是足够了。
而且医官身上还有一些疗伤效果稍微差一些的丹药,所以陈华并不愁没有药物。
在这里休整了几天之后,陈华决定出发,除了重伤患还不能行走,其他人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他总不能一直都在这里休整。
游骑兵将那个小小的峡谷里里外外全部检查了一遍,带队的是谢绝,直到确定里面没有任何风险,陈华才带人通过峡谷。
通过峡谷花了一天时间,他选择就地驻扎。
因为峡谷是一个天然屏障,能够抵御外敌,同时队伍中的重伤患也能稍微轻松一些。
“老大,咱们这么走得到猴年马月才能进京呐!”是夜,篝火旁,愣头愣脑的褚邺发起了牢骚。
陈华微笑道:“怎么,朔方城里有美丽的小娘子再等你?”
褚邺的黑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微微发红,谢绝从一旁探出一个脑袋调侃道:“这小子八成是勾搭了哪家的小娘子,等着回去暖被窝呢!”
褚邺辩驳道:“没有,没有,你们别笑话我了。我就是就是觉得这么慢,可能会错过大战。”
陈华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道:“放心,错不了的,其实这次押送金不唤进京,对我们青蛟军来说何尝不是一场大战。
一战战死的兄弟就有一百二十八人,这一百二十八个兄弟,都是我们青蛟军的中坚力量,可是却被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死士给杀了。
这个人如果不报,我还叫陈服章?”
褚邺猛然抬头:“老大你的意思是”
陈华冷冷道:“既然某些人愣是不让我有好日子过,我自然不可能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不过现在时机未到,不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