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些吧,今晚睡得安稳。”
徐晋漱了漱口,把剩的半杯茶水咕噜地喝下去,这才奇道:“好端端的为什么给我沏安神茶?”
初春答道:“刚才在厨房碰见秋雁给王大家沏安神茶,就顺便向她讨了一杯,老爷……老爷今日劳累了,喝点安神茶对身体好。”俏婢说完脸蛋红扑扑的。
徐晋不禁皱了皱剑眉,难怪王翠翘大晚上的吹箫,估计是失眠了,所以要喝安神茶,想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对了,老爷,有件事婢子要告诉你的。”初春脸带一丝愤色道。
徐晋不由轻咦一声道:“什么事,莫非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你了?”
初春摇了摇头道:“婢子一个下人,谁会招惹婢子。是王大家有麻烦呢,那个灵璧侯汤绍宗好生讨厌,像只苍蝇一样纠缠王大家,前些天还派人上门送物礼,扬言要纳王大家为妾,王大家被逼得没法子,这才搬到咱们这里住的。”
徐晋不由剑眉挑了挑,他之所让初春初夏跟王翠翘学唱曲,无非是向外界表明王翠翘是他徐晋保的,汤绍宗这货竟然还敢纠缠王翠翘,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内啊。
“老爷,能不能帮帮王大家?”初春乞求般道,她们两姐妹当年也被卖到过青楼,只是后来侥幸被魏国公府买去,后来更是幸运地进了徐府,所以对同为风尘出身的王翠翘十分同情。
徐晋点了点头道:“这事我会处理,对了,初夏呢?”
初春赧然道:“她已经上床睡着了。”
徐晋轻手轻脚地进了里间,果然见到初夏这丫头在小榻上酣睡,脸蛋酡红如醉,即便在睡梦中也是蹙着眉的,两条腿卷缩着。徐晋不由暗汗,这丫头不知好歹,初承雨露竟敢主动缠着自己要梅花三弄,这次估计是尝到苦头了。
徐晋替初夏扯了扯滑落的薄被,然后行到床边伸了个懒腰,初春马上十分体贴地帮他换上睡衣,又整理好床铺,这才小声道:“老爷快睡吧,很晚了!”
徐晋一伸手便把俏婢抱起放倒在床上,笑道:“别睡外间了,今晚跟本老爷睡床吧。”
初春红着脸低声道:“老爷……离京时夫人嘱咐过婢子,要让老爷注意节制些。”
徐晋暗叫惭愧,看来小婉安排初春初夏跟着自己下江南,早就作好了让她们给自己暖床的打算了,低声道:“想什么呢,老爷只是想搂着个人睡觉而已。”
“噢,那婢子先把灯吹了。”初春爬起来吹灭了油灯,在黑暗悉悉索索地脱掉衣服,只穿着贴身小衣爬上床,十分乖巧地蜷缩入老爷的怀中。
估计是喝了安神茶的原因,徐晋很快便酣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高卧不起。
初夏昨晚睡得早,起得自然也早,看到姐姐跟老爷睡在床上,打了个呵欠便撅着小嘴出门,去厨房给老爷准备洗漱用水。
“初夏!”
初夏刚走出院子便听到有人喊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才看清站在跟前的王翠翘主仆,连忙福了一礼叫道:“王师!”
初春初夏现在跟王翠翘学唱曲,所以在她面前都执弟子之礼。
王翠翘见到初夏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由轻蹙了蹙黛眉,看来徐大人对下人确实过于宽容,作为丫环竟睡到这个时辰才起床,真真岂有此理。不过,身为外人,王翠翘也不好指责,问道:“初夏,徐大人起床了没?”
初夏实诚地摇了摇头道:“老爷还没起床呢,王师找他有事?”
王翠翘暗摇了摇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高卧不起,恬淡地道:“打扰多日,翠翘本来是想向徐大人告辞的,既然大人还没起床,那便算了,待会初夏你替我说一声吧。”
初夏好奇道:“王师怎么突然要离开,不担心灵璧侯纠缠于你?”
出了昨晚的事,王翠翘自然不好意思再住这儿,淡然道:“如今徐大人回了扬州,灵璧侯理应不敢造次的。”
初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自家老爷昨天刚进城就抓了扬州知府江平,灵璧侯要是机灵的话,断然不敢再乱来,于是便礼貌地把王翠翘主仆送了出去。
王翠翘主仆离开了钦差住处,秋雁有点担心地道:“小姐,咱们真要回原来那地方住啊,灵璧侯手下的锦衣卫会不会还守在哪?”
王翠翘也有点拿不准,沉吟了片刻道:“要不咱们到城外的大明寺暂时借宿吧,也正好去养生堂看看那些小家伙。”
秋雁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这办法好。”
当下两人便在街市上买了些水果点心之类,然后出了城往大明寺而去。
再说徐晋,差不多上午十点才起床,在两名俏婢的服侍下梳洗完吃了早餐,正打算到府衙提审扬州知府江平,结果二牛领着一名户部的小吏急急跑来了。
话说徐晋和夏言两人这次出使,负责清丈南直隶和浙江两省的土地,带有一批户部的小吏做文书工作,要不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亲力亲为,那岂不是得累死。
这名户部小吏叫郑志,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