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函谷。
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长河。
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之称。
为秦国东部门户。
函谷有失,危及咸阳。
是故,多年来,军中最骁勇善战的精锐,驻守雄关内。
两日急行军,季玄陵,卫康,统领禁军,虎狼骑抵达西关外。
关内统帅邢步英,早早领少数精锐,列阵而立,恭候迎接。
禁军,虎狼骑入关,安营扎寨,季玄陵直奔东关城楼。
函谷地处河东郡南部,若战,需渡河作战。
也因如此,保证函谷关不易受魏军侵犯。
抵达城楼,举目远望,北方魏国秀丽山河尽收眼底。
季玄陵阔掌拍在墙垛上,询问道:“邢将军,河东局势如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此时源源不断粮草,从咸阳送来函谷关,了解魏军布放后,即可出兵伐魏了。
邢步英迈步靠近,低声汇报道:“斥候汇报,近来河东郡守将公输琅,得知秦军伐魏,已在河东郡排兵布阵,浊河北岸,藏有伏兵。末将带少许家臣乔装打扮,秘密渡河侦查,可惜人数太少,尚未摸清楚公输琅的布置。
不过,从渡河奇袭关卡的魏武卒表现来看,他们不弱。”
“不弱?”
“比秦军更强吗?”季玄陵追问。
齐楚燕韩赵魏秦数百年征战,彼此早形成系统的练兵体系,常年累月训练出的兵勇,战力远超大康各势力临时组建的军队。
他从来不敢轻视东方各国兵勇。
身处关楼内,迫切像知道魏武卒的战力。
邢步英顿了顿,惭愧的说:“从末将的观察来来看,魏武卒比西征大康的秦军骁勇,比末将统领的家臣强大,却似乎弱于关内守将。”
“你带领的家将?”
闻声,季玄陵暗生好奇:“将军坐镇函谷,魏武卒来袭,不该指挥秦军作战么,怎么不知其强弱?”
为抵抗齐楚燕赵魏韩的兵锋,秦国常常把最精锐的兵勇,部署在函谷。
数量不多,战力却非比寻常。
即使素有军功的骁武军,骁龙军,作战能力,未尝超过关内老兵。
此时听邢步英语气,他似乎不能调遣关内的守军。
秦国治军森严,军令严酷。
若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不听从统帅调遣,这还了得啊。
边上,卫康,黄浩然,徐闻达,贾问道神情忧郁,好似猜出问题所在。
“邢将军,究竟怎么回事?”季玄陵询问。
“王上!”
瞥了眼城头守军,惭愧的说:“王上,末将资历太浅,不能服众。”
关内秦军,时常与魏军,甚至六国精锐作战,各个杀人不眨眼。
军功在身,多数将领似脱缰野马,桀骜不驯。
以前,尽管杨老将军年迈,但作战函谷多年,随军征战,与兵勇共甘共苦,所有兵将,倒也服气杨老将军。
他突然前来函谷,取代杨老将军。
这已让不少崇拜强者的兵勇不服气,后来他欲加强特训,改变杨老将军的练兵方式,再度引起秦军反抗。
这期间,不知何人得知,他非秦人,是来自越国的败将。
消息传出,愈发引起关内守将不满。
导致他的兵权被架空,处在无兵可调的地步。
“他-妈的!”
季玄陵闻讯,不禁爆了句粗口,喝道:“卫康,把杨经武,林君宸带上来。”
函谷关乃秦国东方的门户,若函谷关有失,魏军长驱直入,一路冲杀,必然兵临咸阳城。
关内兵将仗着昔日军功,不服从邢步英调遣,秦魏大战之际,绝非什么好事儿。
特别是杨经武乃杨经略的兄长,王妃的表兄长。
林君宸,与卫康一样,自幼与他玩耍的同伴,如此抗命,考虑过钱恶略的影响吗?
“王上,末将资历太浅,未建立军功,与杨将军,林将军没有太大关系!”邢步英诚恳的说。
毕竟,秦军崇尚军功,强者为尊,他临危受命前来函谷,尚未建立半点军功。
季玄陵没有多言,负手徐徐前行,检查城头的防御。
少时,卫康上前,躬身低声道:“王上,杨将军,林将军来了。”
杨经武,林君宸,已在卫康口中得知,王上知晓他们反抗邢步英之事。
两人躬身而立,面孔泛起几分惊色。
他们知道自己所作所为,违背了秦军军规,触及了王上的底线。
季玄陵转身扬起马鞭,猛地抽打在杨经武,林君宸身上,怒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聚众违抗军令,准备谋反不成?”
扑通一声,杨经武,林君宸双双跪地。
杨经武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