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陆秋在厨房里一阵捣腾,做出了人生的第一张摊饼,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这也是经过了这些天的磨练所取得的成绩。
他很开心,把摊饼和煮好的红薯裹在一块布里,然后把布斜着拴好在胸前,又上房里找了个长布条给阿黄栓上,就这样踏上了去舅舅家的路。
他依稀记得是出村东头的那条路,平日下了学他还经常来这边抓虫子玩。
阿黄在他前头走,他小小的身躯里装着一颗无畏的心,走累了就在路边休息,渴了饿了就饮几口溪水吃几口饼。
从日出走到日头偏西,长长的影子在身前晃动,一人,一狗,萧瑟却不孤独。
很奇怪,这一路上就没遇见其他人,小陆秋也不懂,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坐下来问阿黄,“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不饿吗,还是不喜欢吃饼,你不能像弟弟一样挑食,会长不大的。到了舅舅家,给你弄骨头吃。”
阿黄闻了闻小陆秋递过来的饼又撇开头不吭声了。它半闭着眼睛,耳朵却在抽动,忽然它站起身,耳朵竖起来动了几下就一猫腰窜了出去。直扑到前面的草丛里左右顾盼,还是不是探头下去闻几下,然后又跳到另一堆草丛去,终于在一处土丘上停下,来回转了两圈,然后就撒开前爪开始刨土。
小陆秋不知究竟,他实在有些累,就躺在地上不去管阿黄了。
过不一会,阿黄嘴里叼着个东西跑了回来,放到小陆秋身前地上。
小陆秋做起身一看,是一只个头挺大的耗子。
“哈哈,你会自己找东西吃,那我可以省下饼来了。”
阿黄用嘴朝着陆秋拱了拱地上的耗子,哼哼了两声,那意思仿佛是说耗子是给陆秋抓的,让他吃。
“不不,不用,我有饼子呢,阿黄,耗子还是你吃。”小陆秋摸摸阿黄的头。阿黄叫了两声,低头叼起耗子跑到一边开始撕扯啃咬起来。
太阳落山,月出天际。春天的晚间还是稍有点凉的,小陆秋对这路途并没有多少准备,也不知道生堆火什么的,他只记得父母带他去的那次没有走一整天,不过他们是坐牛车去的,顺着路走明天下午总是会到的吧,现在先睡上一觉。
他就这么抱着大黄,靠在一块石头边上,想着父母亲的样子,想着四叔四婶,想着弟弟妹妹,想着想着就流出眼泪,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夜,漫长,徐风卷着清凉,鸮嚎伴着忧伤。
一阵马蹄声乱,打破了夜的宁静。
“大哥,路边上有个小子和一条狗。”
“管他妈什么小子和狗的,现在是官兵在追我,你狗日的给我省省,先保住自家性命再说。老二老三,你们带几个弟兄往南边去,我带几个弟兄往北边去,咱么给他来个南辕北辙。”
“大哥厉害,对我们就分两边去,看他们追哪边,总有一边的弟兄能跑脱。”这话说的挺傻的,说这话的人厚唇猿头,耸着个肩膀嘿嘿一笑,一口牙漆黑漆黑的。
“那就这样,你们带人先走,我断后。”土匪老大发话到。
“好的大哥,”老二答应一声,骑上马带了十几个弟兄奔着北边而去,剩下七八个人跟着土匪老大。
“走,我们往南边走,”土匪老大唿哨一声上马带着人往南边去,没走两步,“啊哟,不好,我肚子疼,先方便一下去,你们先走,我骑马赶的快。”关键时候掉链子,土匪老大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呲溜一下钻进了草丛里。
前面几个土匪心里也慌,听老大说让他们先走,那还不忙不迭的撒腿就跑。不一会就只见月弄影,不见影追人了。
“合该你们倒霉,老子真是命不该绝,打家劫舍这好些年,,,”土匪老大一边说一边走到小陆秋身边,这时候陆秋早就醒了,只是待在一旁没有乱动,这时候看到一个满脸乱须,面目可憎的人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他强自镇定着,“大叔,你,你饿不饿。”
“小子,你是哪个村的,报上名来,爷爷我今天心情好,兴许能饶了你小命。”
“我,我是石亭村,叫小,小秋。”
“哦,石亭村,听说闹了瘟疫都死光了,怪不得,,怎么就你没死?你可要老实说话,别诓骗本大爷。”
“没,没有骗你,大叔。”
“那这样,小子,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这个,这个,”
“别支支吾吾的,问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别看我长得凶,我心可善,专门就爱扶老携幼,拔苗助长,做好事。”
这土匪头子今晚给官兵追的特别兴奋,把他知道的成语都迸发了出来,显得并不是那么可恨的样子。
小陆秋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土匪头子究竟要做什么,”我要,去东乡海子村找舅舅。“
土匪头子点点头,”嗯,我带你一块走,等下遇到什么人问,你就说我是你爹,听清楚没有,如果你耍什么滑头,我就弄死你。“
于是乎,这土匪头子改头换面,穿上一身早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