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的农夫的衣衫,戴了个破草帽,又在脸上弄了点泥灰,折了一颗小树杆杵着,把换下的衣物和一口破刀挖了个坑埋掉,现在俨然是一个山野村夫带着孩子逃难的样子。
”东乡海子村,我知道,大前年,我从那路过,顺手摸了头羊羔,那羊羔肉可美。“土匪头子咂磨着嘴,回味起来。
”大叔,你饿了吗?“小陆秋,看到土匪头子在抿嘴,他从怀里掏出摊饼来要递过去。
”饿,饿,饿,你就知道饿,等下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死,也一定要你死。“
两人,一条狗,借着月光踏上的路途。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就听见前头有马蹄声人声传来。转过一个弯,正遇见大队的官兵整齐行进。
两人就站到路边让,不一会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骑着马过来到他俩跟前,也没下马,用马鞭指着土匪头子问,“可曾见到,有骑马走路的几十号人从这里过去?”
“啊,官爷,小人约莫半个时辰前,见到一伙人过去。”
“前面一条路往北一条路往南,那伙人往那边走的?”
“官爷,他们好像是分两边,两边都有人走。”
军官听了以后,拨马回头,刚走出两步没转身就喝道,“你们俩是做啥的,怎么深夜在次,莫非和土匪一伙。”
土匪头子听了一惊,差点蹦起来,小陆秋拉住土匪头子的手,“官爷大叔,我和爹爹从村里来,村里人都死了,生病,瘟疫。我们要去舅舅家,东乡海子村。”
军官在马背上还是没回头,“哦,这样啊,现在闹匪患,你们路上要当心。”说完纵马去了。
等到大队人马都过去了,土匪头子这一身冷汗犹自哗哗的冒,刚才险些背那军官识破,想不到这小子危急时刻比自己还镇定。
“妈的,什么官军,要不是官府逼人,老子也不会上了山,干刀口舔血的买卖。”他咒骂了几声,然手伸手拍了拍小陆秋的头,“小子,你比我行,要不跟我上山,拉起只队伍,我做老大你做老二,我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过,过神仙日子。”这土匪头子,逃过一劫,已经变得得意忘形语无伦次了,说完了就觉得不妥,毕竟小陆秋才丁点大,“要不做我的干儿子,老子有一分你就有一分,等老子,,”
“大叔,我想去找舅舅。”
“操,找你那王八蛋舅舅比我,,,啊,不是,找舅舅好,走,我们找舅舅去。”土匪头子眼珠子滴溜一转,从刚才的得意变得越发得意了,他似乎有一种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憧憬。
两人,一条狗再次踏上路途,只不过这次没有前面的紧张和担忧,气氛也融洽了许多,明显土匪头子的语言表达能力是有问题的,可是偏偏他就是个爱说话的主。一路上说了很多做山贼土匪的经历,他也不管小陆秋能不能听懂,有时候说在什么地方,看上了一个姑娘,就想办法抢上了山寨之类的事情。
从天黑走到天亮,路上歇了三次,话说多了人也渴也饿,吃了点水和摊饼,那几张摊饼不够土匪头子塞牙缝的,都被他一个人吃了,小陆秋就吃了两块煮好的红薯。
“差不多快到海子村了,你舅舅家是住在上村还是下村啊?”
“我,我,我也不记得了。”
“那你舅舅叫啥,到了村里打听下也可。”
“我,我也不知道。”
“那姓啥总是知道的吧。”
“刘,我娘姓刘。”
又过了一炷香,上了一个小坡,再下去就到了村口,一眼看去和别的村庄也没两样,只是地头无人,耕牛闲游。大黄冲着前面叫唤了几声,也只有空谷回音而已。这春忙的时节,怎么会没人在地里劳作,莫不是也遭了瘟疫。土匪头子心想,真他妈倒霉,本来想打劫一番,结果遇着个空村,白欢喜一番。他带着小陆秋还是去村中寻找,刚经过两间茅屋,土匪头子就觉得后脖颈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