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问室里,薛一凡被叶凌云母亲带来的人,棍棒拳脚相加,打得他几乎站立不起来。他没有还手,并非是因为不敢,也不是没有胜算,而是一个摆脱困境的,周密的计划在他心中铺展开来。
他猜想叶凌云的死,是依依身边那个黑衣保镖所设下的局。叶凌云试图用卑鄙的手段霸占依依,本身就不可饶恕。不过,他没有成功,倒也罪不至死。
但是,叶凌云还是被残忍地杀死了,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要么,那黑衣保镖是个心狠手辣的冷血动物;要么,这黑衣保镖对依依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当然,薛一凡更倾向于后者,当年,他的同窗好友文彬和王胆,也只不过是“猥”“亵”了他姐姐几句,就被他残忍地布局弄死,所以,他很能理解这种感受。
他知道这黑衣保镖跟依依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他也问过依依关于他的信息,但是奇怪的是,依依对他的情况也知之甚少,她也只知道他对她父亲忠心耿耿,因为黄老四对他有救命之恩。
薛一凡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隐隐可以感受得到,这黑衣保镖,对依依有一种深厚的爱慕之情。
“梅姐,干脆弄死他得了!”小流氓们打累了,甩着膀子说。
叶凌云的母亲姓陈,叫陈晓梅,年轻时候就是一个小太妹,常与黑道的人来往。后来嫁人之后,借助市长丈夫的权势,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女企业家,在H市一手遮天。
看着别人施展暴力,并不能很好地发泄她心中的仇恨,她亲自操起一根警棍,把一腔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了薛一凡的身上。薛一凡护着头,不停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坚持,等挨过这一段,他要让这臭娘们好看。
毕竟,在警察局里面,他们不敢闹出人命,在殴打薛一凡的时候,也没有挑要害处攻击,所以薛一凡只是受了一番皮肉之苦而已。
陈晓梅痛失爱子,自然像个疯婆子般,又哭又闹,啼啼嚷嚷个没完,不停地说要取了薛一凡的那条狗命。好在小混混中间,还有比较冷静的人在里面,劝慰一番后,架着她离开了侯问室。
市长夫人等人刚走,两个警察就立马冲了进来,探望薛一凡的伤势,害怕他突然死在警局。
薛一凡趁势装作生命垂危的样子,微弱地说:“救……救……救命!”
两名警察吓得魂儿都快没了,慌忙把薛一凡送到了香樟林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并无大碍,但需要住院静养一段时间。这正合薛一凡的意愿,那侯问室又脏又冷不说,还没有自由,如今在医院里面,自然是惬意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香樟林医院里面,他有很多“熟人”!
第二天一早,薛一凡睁开眼,见依依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怜惜地看着他。只见依依的双眼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薛一凡缓缓伸出手,把手放在依依的脸上。
“依依,你来了!”薛一凡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出来。
依依娇弱地“嗯”了一声,她的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叶凌云死了,你知道吗?”薛一凡问。
“知道!”依依清了清嗓子,“那畜生,该死!”
听依依这么说,薛一凡心说依依肯定是知道叶凌云那天晚上以送笔记本为由,勾引她出来,然后趁机霸占她的想法了。
“哎,现在警方在怀疑我,这麻烦可惹大了,昨天晚上,还被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薛一凡叹了口气,倾诉说。
依依把粉拳捏得紧紧:“他们是想屈打成招吗?”
“哎,不说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来学校摄像头的录像带,是可以证明我无罪的,但……”
“但因为他老爹是市长大人,所以你就成了他的陪葬品,是吧?”
薛一凡暗自惊奇依依的聪明,把他所想的,全都说了出来。
“依依,我现在需要证人,”薛一凡用哀求的语气说,“你的保镖南哥,应该可以帮助我!让我们俩见个面好吗?”
“南哥?”依依好奇地问道,“哪个南哥?”
“就是天天守在你身边的那个黑衣保镖啊!他叫什么你都不知道?”
“噢,你说他啊!我和爸爸都叫他阿南,你叫南哥一时没反应过来!”依依不好意思地说,“他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保镖而已啦!”
“不,他很不简单!”薛一凡坚定地说,“只有他能帮我!”
“好,既然你这么信任他,我请他试试看!他就在楼下!”
依依说完,就飞奔下楼。不多时,她一个人又气喘嘘嘘地跑了回来:“他……他说他没工夫见你……”
薛一凡早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没关系,依依,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