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没想到冯家珏几句歪诗,竟把眼前这个小美人给逗乐了。原来,女人也喜欢风骚艳情的东西啊!冯家琪赶紧调整诗的思路和格调,弃严肃工整而奔巧俗而去:“
岸上长的是竿子,湖里长的是莲子,
毛里长的是虱子, 草里长的是麦子,
要问妹长的是什么子?奶子。
头上长的是癞子,脸上长的是麻子,
腿上长的是疮子,脚上长的是瘊子,
要问哥长的是什么子,精子。”
“哼哼,下流,无耻!”冯家珏听了冯家琪的诗,连忙破口大骂。然而德子秋听了“噗哧”一笑,故意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未了大声说道,“有趣有趣,比冯家珏的略高一筹,我给你打九分,你获胜了。”冯家琪得到她的赞许,激动得浑身发起抖来。冯家珏一看先下手为强,连忙丢掉手中的油伞,朝德子秋的水车跑去,抓住水车的支柱和托梁,吊起身子就往上爬。冯家琪见了不甘示弱,连忙跑过来拽住他的腿,将他往水车下面扯。然而德子青则笑得更加妖魅了,一个劲儿地问他们,“哈哈,冯家珏,你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
“喜欢!喜欢!”冯家珏一把搡开冯家琪,双手挖着自己的胸膛;“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脚,喜欢你的衣服,喜欢你身上的一切!”
“哈哈,冯家琪,你喜欢我么?喜欢我什么?”德子青笑着翕拢嘴唇,目光象网一样的撒向他!
“喜欢!喜欢!”冯家琪再一次抱住冯家珏的身体,害怕德子青的一双电眼被冯家珏抢先占了去;“我喜欢你的野,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瘦,喜欢你的灵秀乖巧!”
“你不是喜欢我姐姐么?”德子青是个天生的演员,脸上带了“林妹妹的娇嗔”,又现出一些妒意和烦恼。
“爱情象一阵风,又象是一阵雨,更象是一场雾,结果是可以改变的。”冯家琪信誓旦旦地看着她。是啊,在他的身上,信仰和主义随时都可以发生改变,何况爱情乎?所以他这样回答德子青,是再自然再正常再“真理”不过的了。
“可惜我只有一池水,偏偏你们两兄弟都喜欢,而我不可能同时容纳下两只船,这叫我如何是好呢?”德子青顿然烦恼起来,大有一番既生亮、何生瑜的千年之叹。
“冯家琪,你敢跟我决斗么?”
“决斗就决斗,谁怕谁呀?”冯家琪的气势盖过了冯家珏。
“决斗,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是勇敢者的行动,是爱情的试金石。”德子秋唬地一下从水车上降临到地面,抓起他和他的一只手压在自己的手上,激动地说,“你们为我,而选择决斗;我为你们,而感到骄傲;为爱情,而感到幸福……”说着,泪水从她眼帘里滚落下来。
“好,你等着!”冯家珏指着冯家琪的脑门心,掉头便往家中取枪。
一会儿,冯家珏手里多了一只勃朗宁手枪,而冯家琪的腰里也是捌着枪的,双方把枪交给德子青检验。德子青只允许他们的枪里留一颗子弹,拉了拉枪栓,将子弹上膛,交给了他们。
按照决斗的规则,双方站在五十步开外的位置上,面对面而立,听到号令后发枪。由德子青作裁判,在发出开枪的号令后,各自朝对方开火,子弹打不中的那位算走了“桃花运”,被子弹打中了趴下的那位,只能算作一只“不走运的兔子了”。
这种决斗的场面,既散发着火药味,也让人们从两个色欲熏心,不惧生死的纨绔子弟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磨刀霍霍、慷慨赴死”的黑色冷幽默。
1935年冬天,冯家琪第一次离开校园,汇入武汉街头的人流和学潮,振臂高呼“打倒华北自治!”“坚决抗日!”“反对降日政策!”当他面对决斗需要热血沸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的时候,便大声地喊出了战斗檄文:
“为抗日救国自由而战!
为释放被捕同学而战!
为打倒华北自治而战!
为打倒日寇汉奸而战!
为实行讨伐叛逆而战!
为祖国生存独立而战!
全中国青年抗日救国大团结万岁!”
听到这热血沸腾的战斗檄文,冯家珏的头仿佛中了唐三藏的紧箍咒,大了晕了,开了裂了,情急之中连忙搬出自己的战斗檄文,唱起法国●比捷的【斗牛士之歌】:
“今天正是个狂欢的节日,在斗牛场上坐满观众。看那些人们狂热的样子,他们都情不自禁地大声喊叫,有的喊叫,也有的吵闹,他们都快要发狂了。今天正是个狂欢的节日,勇敢的人们的节日,来吧!快准备!来吧!来吧!啊!
斗牛勇士,快准备起来!斗牛勇士,斗牛勇士,在英勇的战斗中你要记着,有双黑色的眼睛充满了爱情,在等着你,在等着你勇士!”
“预备——开枪!”
两人的扳机几乎同时击发,子弹呼啸着出膛,两声枪响在击碎冯家大院的同时,有一颗子弹钻进冯家珏的阴部上方,滞留在小腹内,导致他晕死过去。冯家珏或因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