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钺说后带着一脸笑容,再次向朱由检大拜:
“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若杀之,无论是谁,皆可受之!陛下若救之,无论是谁,皆可活之!无人可左右陛下,吾皇万岁!”
阮大钺说着就振臂高呼起来:“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
阮大钺这么一喊,近卫军官兵皆振臂高呼起来。
此刻,近卫军官兵皆是由衷地高呼万岁。
尤其是董志宁等,因为陛下朱由检真的会为他们屠杀士林。
而在官兵之外闻讯集结而来的百姓也高呼起来,这些文人士子素来高高在上,欺行霸市,而近卫军官兵尤其是近卫军第二军有定期进入南京城进行亲民活动,因而庶民们也对近卫军和朱由检很是爱戴,皆也高呼起来。
高弘图此时恍然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也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是尴尬。
整个场景里,就他这个内阁首辅没有高呼万岁,仿佛他是一个罪人一般,而这些官兵百姓才是跟在陛下身边的忠义之士。
高弘图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而开始惶恐了起来,暗自呐喊道:“天啊,怎么会这样,此刻死的都是我大明之士子啊,这些都是民心啊,为何百姓们反而为陛下喝彩!”
彼时,突然狂风卷着暴雨而来,炙热的街道上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雨声。
青石板顿时陷入了一汪积水之中,被大雨激荡起无数水花。
朱由检任凭大雨冲刷,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此刻他实在是太高兴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
尤其是阮大钺的表现让他开始不再惧怕文官集团。
朱由检走了过来,直接一脚把高弘图踹倒在地:
“姓高的!别以为朕不敢杀你!看见了吧,听见了吧,谁才是忠于朕的朝臣和百姓!
你现在要么戴上你头上乌纱随朕共襄大业,要么就拿着这把长剑自刎,为你的士大夫们殉葬!
别以为朕离开了你们高家,就不能进行盐税改革,这盐税改革之事,你高弘图不来,还有阮大钺、张大钺乃至李大钺,你高家的盐业自然会被朕赏给他们!”
朱由检说完便把长剑丢在了高弘图面前:
“老匹夫,若不是朕领大军而来,你这首辅之位也会被这里的乱臣贼子给搞掉!”
说着,朱由检则直接朝高弘图府内走去。
却恰巧看见储国祚居然还没死透,且储国祚还朝他爬了过来:“你这个暴君,大明必定亡在你的手里,亡在你的手里。”
“若朕没杀尔等,大明或许会亡,但朕今日杀了你们,大明将不会再亡,不过朕的确是暴君,朕就是暴君,哈哈哈!”
朱由检放肆大笑着,只丢下四个字:“乱刀砍死!”
顿时,便有数名东厂番役走了过来,王承恩更是直接带头,无数次刀起刀落,储国祚的尸体被剁得粉碎。
至此,端文学社啸聚在南京城的社员全部被屠!
朱由检走进了高府,却看见一屁股在一狗洞里扭来扭去:“是谁,给朕出来!”
在狗洞里的陈士鼎此时比较郁闷和尴尬。
他本来想逃出去的,但因为太过肥胖,此时是钻不出去也退不回来,只得尴尬地笑道:
“陛下勿怪,微臣因发现一蛐蛐极好,便想着抓来献给陛下,不料就被困住了。”
朱由检差点没噗呲一声笑出来。
他不知道这个穿红袍的官员是谁,虽觉得耳熟但毕竟他每日见到的大员也不少,也就猜不出来,只得给董志宁下令:“将他拽出来。”
就这样,吏部左侍郎陈士鼎被拽了出来,一脸狼狈地站在朱由检面前。
“额,朕想起来了,你是新任吏部左侍郎陈士鼎?”
朱由检问了一句,他早前已从王承恩嘴里听见了陈士鼎此人无数次,自然知道他是管绍宁一党的重要成员,并意味深长地看了还跪在外面的高弘图一眼:
“传谕给夏允彝,将高阁老府围起来,其府里男女老少不得放走一人。”
朱由检没有打算对高弘图做什么。
在他的意识里,高弘图虽然同范景文等一样迂腐顽固了点,但至少还是有忠心的,不会想害自己,这与管绍宁等江南反动士绅是不同的,毕竟管绍宁这些人是要颠覆自己的政权甚至要害自己;
但现在陈士鼎居然会出现在高弘图的府邸,朱由检不得不开始怀疑起高弘图来。
如果高弘图真的有可能会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再加上高弘图地位这么高,那他为惩戒朝臣肯定不能只是杀了高弘图这么简单。
这高府上下所有人只怕也得陪葬才行,不然不足以赔偿自己对高弘图的宽容与信任。
当然,朱由检现在也仅仅是有所怀疑,毕竟他不认为高弘图的城府深到能自导一出自己被端文学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