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一箭之后,我并没有马上杀了你这就是报答。”
这个女人的逻辑很蛮横,似乎是她手下留情在前,他请她吃面包在后,哪里有颠倒过来的道理?
夜展堂握着刀柄,不置可否,但仍试图最后一次说服她:“我想你似乎搞错了……”
“闭上你的鸟嘴。”
粗鲁的女人。夜展堂皱眉,随即低声道:“罗马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期望我的鸟嘴在她们身上印下痕迹”
她似乎有些窘迫,沉声道:“不许再说!”
戳到软肋了?夜展堂握着刀柄的手松了一下,她的弱点还真是奇怪竟然对男人无伤大雅的调戏显示出与冷静外表不相称的慌张,实在是有趣。
“别太紧张,我只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夜展堂转过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大动脉避过剑尖的指向:“你看,我是这么随和的一个雇主所以,你要考虑我的提议吗?”
“没可能。”她的每一次回答总是那么简短。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相信你。”女子埋下头,继续啃着面包。
这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她迥异的容貌和身手,想将她捉住,结果都被一一解决掉了,这一个,也不例外。
这时甲板响起一阵哀嚎,惊动了大快朵颐的女子。
她放下面包,贴着门缝往外面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已是一脸厌恶的神色。
“他们只是在处理一些背叛者。”夜展堂看着她手上寒意乍现的剑,一字一顿说道:“你只是个路过的人,没必要为那些人打抱不平吧。”
罗马军团的就是这样分工明确,即使是在统帅被俘的时刻,都可以坚定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一个小分队正在将叛军将领奥鲁斯钉在十字架上,余下的那些人,就此抛下海去。
这里身处地中海中部,一定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从不杀与我无关的人。”她冷冷说道,随即又恢复那种波澜不惊的神色,仿佛外间的血腥于她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久经沙场的夜展堂自然看得出来,那种淡然,并不是强作出来的。
她端起桌上盛满葡萄酒的金壶,一仰头,狂灌下去。
几滴淡红的葡萄酒顺着她线条柔和的下颌一直流到衣领里去了,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的面颊不一会儿便泛出了一丝红润。
夜展堂愕然,这个女人要干什么,这个时候醉去,是太笨还是根本是在轻视他?!
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刀柄握在手里,有一种不真切感。他看了看脸色越来越红的女人,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
他从七岁就跟随罗马最勇猛的角斗士练习格斗,虽然近年因为统帅的身份,很少和人展开殊死搏斗,但强健的体能和敏捷的反应,使他在近身战的能力上依旧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