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说了,自打你去了卫所当差,小莲每日里谨守门户,可曾给我们王家丢过一点儿人?”
王宗光沉声道:“不曾。”
太叔光却又一拐杖抡了过去,怒道:“那你就想一切从简?要是这么说,你直接把小莲埋坑里去行不行?”
骂完王宗光,太叔公又拱手对着王刘氏的大哥,也就是之前抬着王刘氏去告状的刘大郎道:“让您看笑话了,不过您放心,但凡这小畜牲还认我这个太叔公,咱们就不能让小莲这孩子受委屈!”
原来却是太叔公一进门之时就听到了王宗光的一番话,再看看刘大郎的面色也是如水一般的阴沉,便担心刘家不满。
这种事儿在那个死者为大的年代,别说是一切从简了,就算是在葬礼上有了半点儿的缺少,这也是会再添一条人命的大事儿。
自己家闺女嫁到你家了,现在人死了,不风光大葬就算了,还想简简单单的就给埋了?
没有这个理儿!
后果轻一点儿的,就是两家人从此结仇,老死不相往来,若是碰上脾气火爆一些的,搞不好就是两族一场械斗。
而一旦发生两族械斗这种事儿,各自收不住火之后,出人命也就成了很平常的事儿了。
所以太叔公才一边责打王宗光,又一边给刘家大郎道歉分说,其实也是一番对王宗光的爱护之意。
只是刘家大郎接下来的表现却是完全地出乎了太叔公的意料,先是躬身施了一礼之后,才接着道:“太叔公,俺刘大与宗光份属兄弟,所以俺也叫您一声太叔公。虽然咱们以前没见过,但是俺听宗光兄弟提到过您,说您是个明事理的好长辈。”
待太叔公谦逊地应了之后,刘大郎又接着拱手道:“其实小莲的后事儿,俺的意思也是跟宗光兄弟一般,一切从简。宗光兄弟不能守五七,便以三天当天七。
今晚请了婶子大娘们帮忙给小莲净身,然后明天便准备丧事,后天直接发丧就行。
然后等到三天后,宗光兄弟便以三天当五七,给小莲烧去些纸钱就行。”
好嘛,就算是一切从简,还能简成这样儿?太叔公自觉得自己活了这几十年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儿。
刘大郎眼见太叔公一脸焦急地要开口解释,知道他老人家担心自己说的是反话,当下便再次拱手道:“太叔公放心,俺刘家绝不会因此事责怪宗光兄弟半分,以后仍然是一家人。”
太叔公却急道:“这又如何使得?如此失礼,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刘大虽然憨厚,却不是傻子。
因为自己妹子的事儿,马上要起的动乱有多大,自己便是再怎么缺心眼也能想得到,这世间又有哪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有这般的待遇?
再怎么大的葬礼,再如何风光大葬,能比得过自己家的妹子?
刘大拱手道:“太叔公,这里面的事儿挺多,小子也不太方便跟您解释,只是小子说的话都是真心的,绝无半分虚假,刘大也愿意以人头担保,刘家不会因为这个有一星半点儿的意见。”
太叔公叹了一口气道:“哎,只是委屈了小莲这孩子。”
叹息完,太叔公却是对王宗光喝道:“混帐东西,还不谢过你大哥!”
王宗光干脆噗通一声向着刘家大郎跪倒在地,拱手道:“大哥,一切都怪小弟,是小弟没有照顾好小莲。
大哥放心,小弟此后一定上进,若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也决不会亏了小莲,她永远都是小弟的妻子,小弟此生,也绝不再续娶。”
刘家大郎却是赶忙扶起了王宗光,骂道:“这才是混账话!小莲去了,却也不希望你这个样子。
你以后该娶妻的还是要娶,只要你还记得小莲,便在将来过继个孩子到她名下便好。”
王宗光一行人当下便商量起来王刘氏的丧葬之事,打算第二天便准备丧事。
如果没有崇祯皇帝今天的一番话,没有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王宗光自觉无论如何也应当替自己的妻子守够了五七之后再回卫所。
只是如今,王宗光满脸子却都是一句从军营里教书先生那里听来的一句诗:“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王宗光的心里怎么想,崇祯皇帝不知道。
但是此时崇祯皇帝在宫中,面对着眼前一众算是自己心腹之人,也是头疼不已。
文臣之中有着温体仕和施凤来,倪元璐,外加一众阉党之人。
武将勋贵系死的人数就少得可怜了。
英国公张惟贤父子,成国公朱纯臣,定北侯刘兴祚,加上蒙古万骑的万户巴特尔。
厂卫之中的魏忠贤,许显纯,曹化淳。
满打满算的就这么些人。
但是对面的却是满天下的文官系统。
但是崇祯皇帝头疼归头疼,但是底气却是足的很。
自己登基之后先是在京城之下怼了建奴,又明旨天下宣布了自己北征草原时京观无数的丰功伟绩,再加上有新军和京营,还有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