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园园没说什么,自顾自地上了床,被子一拉,蒙着头,直挺挺地躺着。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其他几个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这才流水般地进了寝室。
其实,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儿,如果不是郑甜甜哥哥的那位是梁芜茵,林微想,她肯定不会这么闲的去观察这俩人。
收回视线,林微在水热烫退去之后,才把湿淋淋的脚给拿出来擦干净。
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儿,想太多似乎也没什么用,干脆就敌不动我不动好了。
想通之后,林微倒了洗脚水,爬上床,帘子一拉,把衣服脱了,换上睡衣,舒舒服服的睡去。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只要是在学校,那几乎和她都没什么特别的关系,自然有别人来处理。
当然,老师除外。
说起来,明天中午还得去跟老师请个假,大后天出发去YN。
希望老师不要把她打死!
她自己都嫌自己请假太多了……
大学的早读跟地方小学初中高中都不一样,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住宿的学生有老师叫早。
大学早起,全靠自己。
好在大家都形成了生物钟,再加上楼道里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早上起床也不是难事儿。
林微听到寝室里的响动,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被窝里钻出来。眨眨眼,拿过床尾的衣服,闭着眼睛迅速穿戴整齐。
刷牙洗脸,迅速的很。
秋冬干燥,洗了脸,脸上会有一些紧绷,想起自己锁在柜子里的雪花膏,林微把挎包拽到面前,在夹层里摸出一把小钥匙,去开了柜子。
如今,抹在脸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但她还是觉得雪花膏好用,气味儿清淡,也不油腻。
指尖挖出来一点儿,正要合上盖子,却感觉一道视线锁定了她。
林微一僵,抑制住自己想转头去看的冲动,镇定自若地把黄豆大小的雪花膏在脸上额头下巴各点了一下,细细抹匀。
“林微,我,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雪花膏?”似乎怕她不答应,王红霞赶紧又道,“我这周末买了再还给你。”
借雪花膏?
林微转身,看着身边的王红霞,视线在她脸上溜了一圈,才点点头。
她脸上红血丝有点明显,皴得很,就跟孩子小的时候,父母不注意,小孩子洗了脸就往外跑,被风刮伤了一样。
“谢谢。”
王红霞见她同意,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也抠了黄豆大小的量,才又小心合上盖子。
“在弄一点儿吧,我估计不够。”
雪花膏的滋润程度不如蛤蜊油,她的干燥程度,估计那点量,只够一边脸的。
林微旋开盖子,抠出来两个黄豆大小,朝她道:“伸手。”
“不用了,不用了。”王红霞红着脸,连连摆手。
林微抓过她的手,把雪花膏弄到她手上,“自己抹,快到上早读时间了,你要快一点儿。”
说完,把自己的东西又都锁进柜子里,这才拎着挎包,抱着两本书往门口走。
“林微!对,对不起!”
王红霞说完,飞快看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她那个时候不该听风就是雨。
对不起?
林微迷茫了一会儿,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那个时候,郑甜甜和王园园找茬,还有袁招娣的卖惨,这姑娘正义感爆棚,还怼了她。
后来,似乎这姑娘疏远了郑甜甜那个小团队,几乎成了寝室里唯二的一个独行侠。
当然,她是第一个。
“嗯,我知道了。”林微点点头,径直离开教室。
现在想想,那些似乎都不是事儿。可仔细一想,一个才从小村落考出来的女生,经历了这样一番黑白颠倒的指责,该如何自处?
她迟来的道歉她收下了,但不选择原谅。
冲动正义,可以褒义,也可以贬义,但不代表可以不经过调查,拿这四个字儿去伤害别人。
她最讨厌的就是造成了既定的伤害,却用一句轻飘飘的“我不是故意的”来开脱,来洗白自己。
王红霞见她毫不犹豫地走出去,一点回头的迹象都没有,突然觉得手里那两颗黄豆大小的雪花膏重若千斤。
这些,林微自然不知道。
自从她频繁请假,早读之前的好习惯就给摔在地上碎碎的。她只能见缝插针地去学习,去训练自己。
现在到了学校,那些好习惯自然而然被唤醒,她拿着报纸,欢快地去了她平时去的一个僻静角落。
然而,等她才到那个角落边缘处,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老天爷!
谁能告诉她,眼前这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她平时的小天堂,会被这么多人挤挤挨挨地占了个片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