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饶他一条狗命又是多大的事,快滚吧!”鲁智深满口应承,朝着欧阳寿通一声大吼,然后将林冲背起,朝林外走去。
欧阳寿通跪在那里,满脸通红,有羞的,有气的,更多的则是恨的。恨王升,恨王进,恨他们不把绝招教给自己,致使自己败在俊辰枪下。眼光所及处,杨腾蛟的尸体还躺在那里,想到没有完成任务,太尉府的处罚,顿时又怕的脸色发白。
“一样是死,还不如搏一把。”暗暗思忖,欧阳寿通后槽牙一咬,眼中凶光一闪,捡起地上的钢鞭,朝着鲁智深背上的林冲,搂头就打。
奇怪的是,不管是被背着的林冲,还是背人的鲁智深,都似是没有听见即将临体的劲风一般,自顾自的走着。欧阳寿通心中窃喜,渐渐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就在欧阳寿通窃喜之际,一点点的寒意渐渐笼罩在他的身上,七点寒星出现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他心中诧异,想抹去这些寒星,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阻止。
“这怎么可能!”欧阳寿通歇斯底里的呐喊着。但是,任凭他怎么呐喊,都无济于事,寒星终究击在了他的身上。瞬间,他的胸口、咽喉、小腹等要害出现了七个血洞。“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吗?”欧阳寿通最后的念头一闪即过,很快他便陷入了无限黑暗。
“这就是昔日霍将军纵横塞外,杀的匈奴闻名丧胆的寒梅枪法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鲁二人已然转过身来。
“寒梅…七…蕊…”俊辰的声音在不停的颤抖,握着银枪的双手也在颤抖,连带着银枪也随着在颤抖,而他的面色也随之变得苍白无比。
林、鲁二人无比奇怪,虽说林冲身受重伤,但眼力未失。俊辰与欧阳寿通一战,从始至终都是俊辰占据绝对上风,不要说受伤,欧阳寿通就是想反击都是妄想。鲁智深正待扶着林冲上前查看,就见俊辰一手捂着嘴,跑到一边,“哇哇”的大吐起来。
鲁智深与林冲面面相觑,着实无语。过了一会,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谁能想到适才微风八面的俊辰居然还是个雏!
“我说兄弟,这不会是你第一次动手杀人吧。”鲁智深快步走到俊辰身边,拍打着他的背部。
俊辰听了鲁智深的话,甚是无语,朝着他抛了一个幽怨的眼神,然后又吐了起来。想想也是,后世成平已久,除了犯罪份子,纵然是军人也没用上阵杀敌的机会,来到这个时代,和欧阳寿通这一战,其实也是俊辰真正意义上的对敌第一战!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光,俊辰终于从呕吐中缓了过来。但是他看向林、鲁二人的幽怨,依旧惹得二人哈哈大笑,随即自己也跟着二人大笑了起来。
“二位兄长,你我三人相识虽说日子不长,但义气相投,今日何不结为兄弟?”三人把臂高笑之际,俊辰趁着高兴,脱口而出。
“嗯……”林、鲁二人听了,微微一愕。随即鲁智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俊辰,“好兄弟,洒家今生能有你这样的兄弟,再无憾事!”
“林冲蒙难,今得师兄、贤弟相救,更能与二位结为兄弟,足以告慰平生!”
当下三人依次跪下,以天地为见证,盟誓道:“今有林冲、鲁智深、李俊辰三人结为异姓兄弟,从此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与共,患难相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作证,山河为盟,皇天厚土,实鉴此心!”
盟誓已毕,三人叙了年齿,拜鲁智深为兄,林冲次之,李俊辰为弟。
既已盟誓,便是兄弟,俊辰当下开口问道:“哥哥日后有何打算?”
林、鲁二人在《水浒》的世界里,都是以义气当先,勇武过人的形象出现,事情做下了,很少会去考虑有什么后果。当下俊辰一问,果不其然,二人均无言。
“哥哥,小弟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兄弟但讲……”
“天下的路,无非仕途、百姓、绿林。眼下,哥哥已不容于高太尉,必要置哥哥于死地而后快,欧阳寿通二人既然来了,那么相信沧州那边必然也已收到风声。而小弟听闻,沧州兵马都监邓宗弼与沂州知府高封相交甚笃,想必必会与路中截杀兄长,而且这高俅亲戚党羽遍布朝野,就算大赦,恐怕也……”
“……”林冲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那你说该怎么办!”鲁智深瓮声瓮气地说道。
“官面上走不通,欲做良人而不得做。不若走绿林道,修身养息,壮大自身,他日在图此血仇!”说罢,以眼瞧鲁智深。
“正该如此,放着你我兄弟如此身手武艺,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要去受那些贼厮鸟的腌气。”鲁智深爽朗笑道。
林冲仰天长叹一口,徐徐道:“兄弟,想我林家祖上也是良人,到我父那一辈考上武举,做了禁军教头,我林冲也没甚本事,既上不得沙场杀敌建功,那就只求妻贤子孝,以得平安渡日。”
忽然间,林冲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林冲想做良人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