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主义者都是要建立共产主义社会的,共产主义社会,就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的,他们可以来你家吃饭,睡你老婆,随便用你的东西,打你孩子,多可怕!”
“不是吧……”
“嘘,噤声噤声,警察来了……”
随着两名警察进入大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卡西·洛纳根回忆着刚刚听到的对话,哭笑不得。现在,官方媒体正在拼命宣传共产主义的邪恶之处,甚至不惜丑化共产主义,捏造一些子虚乌有的罪状。卡西·洛纳根有些反驳,可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对抗整个国家的。他只能沉默,沉默,在心里回忆着自己最近看到的一篇文章。
“……共产主义所追求的事业,与资本家对利益的诉求存在着根本矛盾,而面对新的生产关系必将取代旧的生产关系的历史大势,资本家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使用一切手段,去阻止自己和自己所代表的阶级,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文章的题目叫《夜色下的革命》,来源是一份用弗恩语印刷的报纸,叫做《萤石》。卡西·洛纳根在看到这份报纸之后打听了一下,知道这是一份主要在安肯瑞因境内发行的共产主义报纸,地下报刊。他通过某些渠道买来了《萤石》曾经的过刊,找了人开始翻译。他很想知道,在这份报纸上,共产主义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106号!106号有没有!”
叫号的大妈把卡西·洛纳根从思虑中唤醒,他离开长凳,坐在柜台前,开始办理业务。他这次过来,是想采购两台大型的蒸汽冲压机,合同和价格什么的,都有了心理预期,很快就草签了合同。接下来,他只要等兰德公司走完流程,就可以在行刑日之后,过来交钱,走人了。
离开兰德公司的办事处,卡西·洛纳根径直去了弗恩丁根第三工厂,却在即将到达工厂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他想了想,又找到了工人宿舍区,等到了工人们下班,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工人,也是曾经的共产主义小组的成员,尼尔·加尼斯。
“卡西大哥!”,认出了卡西·洛纳根的第一时间,尼尔加尼斯这个壮汉竟然差点哭了出来。他揉揉眼睛,拉着卡西·洛纳根在自己宿舍的床边坐下,丢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救卡伯·卢亚书记的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厂里查共产主义可严了,好几个同志都被抓进去了,我们现在根本不敢说这件事情。你过来安全么?要小心啊,千万不要被抓了。……”
“镇静、镇静”,卡西·洛纳根伸手扶住尼尔·加尼斯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我这次就一个人过来,一是想看看情况,有没有机会能把书记救出来。二是也来看看你们,看看大家有没有被抓或者受伤,毕竟,现在查的这么严,每个人都不安全。”
“救书记的话!我支持!”,尼尔·加尼斯重重点头,不过很快又泄了气,“可是现在根本没人了,厂子里原来参加小组的,现在还没被抓的,只有十几个人了。其他的工人兄弟,虽然很同情我们,但是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去救书记,估计是不愿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卡西·洛纳根心如刀绞。那种明知道自己曾经追随、信任、当做领袖的人即将被杀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非常糟糕。他无数次想过,也许就那么在法场上冲上去就好了,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
“反正厂里就这样,之前我们争取的休假、工资和很多工伤补偿都被取消了,瑞恩·夏普德那个混蛋,还找了警察呆在厂里,谁敢反对他,就直接把谁抓起来,说他是共产主义者,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可比以前惨多了……”
尼尔·加尼斯还在讲话,可卡西·洛纳根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走神了。他清了清喉咙,强迫自己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加尼斯的话里,一边听,一边在回忆着那份用弗恩语印刷的《萤石》里的话。
“面对掌握了国家政权和暴力机器的资本家们,无产阶级用自己的身体和拳头是无法反抗的。他们必须拿起武器,做好奉献生命的觉悟,以暴力对暴力,以步枪对步枪……”
“对了,我这有一份报纸,叫《萤石》,我觉得写的不错。我专门给你们带了一份手抄版……”
卡西·洛纳根一边说,一边就要从包里掏出那份报纸,却没想尼尔·加尼斯给出了一个让他惊讶的答案。
“卡西大哥,你说的是那个让我们起来革命的《萤石》吧?我们这里也有,现在虽然政府在严查,但是工人们早就传遍了,上面写的道理,大家都知道!”
“哎?”
听到尼尔·加尼斯的话,卡西·洛纳根有些惊讶。不过他转念一想,就知道这份报纸既然连瑞瓦德伦都有,自然弗恩丁根的工人们是能看到的。想到这里,他停下了动作,转而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你们觉得,报纸说的东西,对么?”
“对!以暴力对暴力!卢亚书记想走议政共和的道路,他失败了,现在留给我们的,只有这一条路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尼尔·加尼斯坐直了身子,目光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