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場戰斗。
銀灰色的人形機甲和生化獸的體型差不多同樣龐大,因為不熟練,容遠並不使用身上攜帶的無數高科技武器,僅憑借光束劍,他也能堪堪與五六個生化獸拼個勢均力敵,因為這些怪獸全憑蠻力幾乎沒有搏斗技巧,而且度也是他的機甲更勝一籌。但敵人數目要多得多,而且還作弊式地自帶加血復原功能,在這種激烈的戰斗中容遠也顧不上瞄準什麼神經中樞,因此一群打不死的小強讓他陷入纏斗當中,容遠竭盡全力,仍然有兩只生化獸撲向了艾米瑞達的緊急逃生艙。
容遠心一狠,就準備啟動他留在逃生艙上的備用計劃,他有把握讓那兩只怪獸死得不能再死,但他的後備計劃本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那種異常的力量曝光對容遠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那一瞬間,最前面一只生化獸的爪子離逃生艙只有兩米。
人形機甲幾乎是沒有反抗之力地被幾只生化獸撕咬住,因為它的雙手呈現一個奇怪的交握手勢,在機甲的控制艙中,容遠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手掌中間是一個花紋玄奧的、浮在空中的小球。
博士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羅多緊繃著臉,目不轉楮地看著人形機甲的位置,心里覺得有些奇怪。
羅小友等人瞪大眼楮,心髒好像在坐過山車,剛剛從一百米的高空被猛地扔下去,又瞬間拉上來,還沒有喘口氣,轉了一大圈又一頭鑽進了深水里。
地球上的眾人有點莫名其妙,因為救生艙在黃言心的鏡頭之外,他們看不到真正危急的是什麼,只是奇怪為什麼那台機甲突然放棄了抵抗,急得不行,恨不能親身上陣替它戰斗——因為機甲外形的關系,毫無疑問它已經在地球人心中拉了足夠的好感度。
下一秒,撲向艾米瑞達的生化獸忽然哀嚎一聲,它們的嚎叫沒有人能听見,但它們的痛苦卻是顯而易見的︰兩只生化獸忽然就撞在一起,就好像兩個煮透了的紅薯狠狠擦了一下一樣,那原本宛如鋼鐵的皮膚竟然因為這小小的撞擊而爛了大半,身體里鮮紅的血肉似乎都化成了水,從創口處如同打開了水閥向外噴濺,生化獸在空中翻滾掙扎片刻以後,只剩下兩張破爛的皮還能勉強看出原來的形狀,散落的血肉隱隱透著黑色,不一會兒,那大團大團的血肉竟然憑空消失了大半,再過幾秒,竟是完全看不見了。
所有人都被這個變化驚呆了。容遠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手掌中的小球——依然完好無損靜靜懸浮著呢!他還沒有動殺手 ,這一幕到底是為什麼。
他忍不住看向博士的飛碟,猜想是不是他的手筆,哪知道透過窗戶,博士也正看著他。隔著遙遠的距離,兩人充滿懷疑地對視,都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他。
容遠很快確信了這一點,然後通過光屏放大的圖像,他看到博士的目光已經從他的身上移到了別處,有種奇怪的感覺。
後知後覺地,他現似乎在自己愣的時候,機甲並沒有受到生化獸進一步的攻擊,不然他也沒有愣的空閑。再一看,周圍那十幾只被他攔下的生化獸全都倒下去抽搐著,正在……或者已經步上了那兩只生化獸的後塵。
——鱗甲和皮膚變得比紙還要縴薄,輕輕一點磨損就讓其立刻潰爛,五官、血肉、內髒、骨骼,不管有沒有暴漏在太空中似乎都在飛快地消失,因此哪怕是沒有受傷的生化獸,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身體迅萎縮,眼球消失,舌頭消失,背脊塌陷,四肢越來越細,到最後只剩下一張破破爛爛的毛皮,是它們曾經存在的唯一證據。
饒是容遠一向膽大過人,也被這情景驚得寒毛直豎,立刻操縱著機甲噴出火焰遠遠離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觀察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把鏡頭對準那些血肉毛皮,圖像放大了又放大,終于看出一點端倪︰數不清的細小的肉紅色蟲子在上面蠕動著,這個“小”只是相對的,長短其實大致有成年人手指的三分之二,外表像蛇,頭尾尖細,中間的身體圓滾滾的,沒有眼耳鼻或者爪子觸角,頭上僅有一個扁卵圓形的嘴巴,張到極大時可以看見里面還有兩對鉤齒。這些小蟲子就像是填不滿的無底洞,張大嘴巴埋頭吞食著生化獸的血肉,眨眼間一個車輪胎大的肉塊就完全消失了,失去食物來源的蟲子們在空中搖頭擺尾地游曳著,不一會兒變成灰白色,漸漸不動了。
這一幕,足以讓任何人毛骨悚然。但容遠在驚駭之余,還覺得有幾分眼熟。
那些蟲子,他像是在哪里見過似的。
容遠忍住惡心再看了幾眼還在蠕動的一些蟲子,愈肯定自己的想法。他在記憶中搜索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那是什麼。
鉤蟲!達的口囊就是它最顯著的特征。這是一種人體寄生蟲,以十二指腸鉤蟲最為常見,有段時間糖國因為傳言豬肉中有鉤蟲而使得人們談豬肉色變。
但容遠眼前所見的,比那種寄生蟲大了何止百倍?可怕程度更是不能同日而語。更何況,地球上的寄生蟲,怎麼會跑到外星生化獸的身體里去?
智力提高的好處之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