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兴、必有祸”,这是一句老话,很他么灵验。
赵诚才解决经济危机,所以昨天晚上多喝了两杯,他吐了,在军营里吐了!按照才颁布的条例,要抽两鞭子、罚两块银元。
规矩才定下来,自己怎么能带头违反!正好集合队伍来一次警示教育。
在上万人瞩目下,赵诚和一,帮这两天才抓到的倒霉蛋站到了主席台上,为了公平起见被行刑的人都带上了头套,等行刑过后才能取下来。
万众瞩目之下挨鞭子,虽然疼的厉害也不能叫出声,咬咬牙就过来了。取下头套展览的时候,全场观众、鸦雀无声,我靠,旅长犯错也要挨鞭子?!血淋淋的伤口做不了假,新来的弟兄们吓的不清,这独立旅的军纪真不是闹着玩的。
更郁闷的还在后头,去医务室包扎的时候,护士认出了赵诚,激动之下把一瓶子酒精都倒在了老赵的伤口上。那个疼啊,我日,你是日本人派来的卧底吧。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出门的时候悲剧又发生了,赵诚光顾着伤口疼,没带头盔,被旅部的宪兵抓个正着。含泪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心里比挨鞭子还难受。宪兵队长是张伟兼任的,看着赵老大一副肉疼的样子,他安慰道:“别捂了,越扣扣缩缩越心疼,那呕吐的两块钱也一起结了吧!”????周老爷子在目睹了这一幕,心里那个感慨:这帮货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为了钱真舍得对自己人下手。
祸不单行?事不过三?赵诚决定哪里都不去了,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养伤,省得再遇上麻烦。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骨感的。趴下还不到五分钟,哨兵来通报:“门口来了一帮陌生人,说是要见卡萨布兰卡酒吧的刘老板。”赵诚挣扎着穿好外套,这次没敢忘了头盔。一次罚款就要两块大洋,多来几回非得把老婆本都得搭进去。
哨兵很忠于职守,不论对方好说歹说,就是不让他们进营区。来人刚想掏枪耍横,几个哨兵就枪瞄准了对方,连地堡里的机枪都上了膛。
看着哨兵杀气腾腾的架势,来人服软了,谁都能看得出来,该开枪的时候这帮丘八肯定不会手软。岗哨外立了块牌子,上头只有八个暗红色的大字:“私闯军事禁区者,
死!”靠近了就能闻见一股腥臭味,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那是血写的。
赵诚远远瞅了一眼,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只要来的不是女人就好。很快刘富贵也到了,他倒是认出来了,那是军统的老大戴笠戴雨农。
靠,还真是祸不单行,倒霉事一定得凑个双数么?
既然人家找上门,不见是不太现实了,好歹是个部级干部,总得给点面子。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让刘富贵去看看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营房门口有个春来茶馆,老板娘是独立旅的一个连长的妹妹。门脸不算大,胜在干净。戴笠的小弟一看对方连军营都不让进,顿时就想发飙,结果让戴老板一眼给瞪了回去。
茶是当地的普洱,配了两碟干果,刘富贵和戴老板面对面坐着谁都没先开口。见识了东川的家底,刘富贵心里底气十足,谁要吃掉想独立旅,没有两个老德械师根本不可能。
茶喝完了,刘富贵拱拱手,丢下一个云南半开转身就走。重庆是你军统的地头,东川不是,老子不求你什么事,自然也用不着鸟你。
戴老板没发话,他手底下的人坐不住了,军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20军仓库里的那些东西都是走私货吧,这雪茄、洋酒、法国香水可都是国府明令禁止进口的,这一百万美元的东西要是罚没了,得多可惜!”
刘富贵头都没回,笑话,吓唬小孩呢!?
“我家小姐家大业大,那点零花钱倒还没放在心上。怎么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劳烦带个话给重庆的那些太太小姐们,即日起,重庆的磺胺和青霉素涨价十倍。孔家人要买,涨价一百倍!”
这回轮到戴笠坐不住了,青霉素和磺胺都是国外来的特效药,治疗感染和一些绝症有特效,没想到是这个姓刘的在操盘。他狠狠的瞪了那个随从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没等戴老板开口,刘富贵已经回到军营里了,有个机灵的随从想追上劝一句,没想到又被门口的哨兵拦住了。这回枪口上挂了刺刀,带队军官的钢盔上还印着英文字母mp,两辆边三轮就停在门口,很明显人家是加强了戒备。
戴老板一言不发,心说孔家人办的叫什么事。没法子,委员长安排的事情还得设法解决,这事看来得找个中间人。
一帮人正在等着戴老板发话,远远看见一大队人马唱着歌从军营里往外走,雄壮的歌声把戴老板从思绪里拉回现实。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这是《旗正飘飘》。
“?莘莘学子,亲爱精诚,三民主义,是我革命先声……”?这是《黄埔军校校歌》。戴笠是黄埔军校六期生,每次一听见有人唱这首歌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年时代,那时候的黄埔,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