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是彻底服气了,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军官,为了创收在军营里四处乱窜。之前听说四川有军阀把税款一直收到了七十年后,赵长官不收税,他在用罚款弥补不收税的损失。
赵诚可没兴趣关注别人的看法,前后不过两天,罚款总额就突破了1200块大洋。这是公款,赵诚买了三千只老母鸡回来,再过一阵子基地里的孩子会越来越多,得想办法给他们增加营养。
数完公款,就该数自己的私房钱。杨福临偷偷把赢的钱送来了,她现在总算把赵诚当成了自己人,就是被教训两句也不会不高兴,更不会投毒下药。不过人情归人情、小丫头坚持扣下了跑腿费,连一个大子没少收。
除了本金一共还剩下42块,小丫头拿了一成的跑腿费,连两毛钱的零头都没放过。期货的钱下来之前赵诚只能老老实实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他小心翼翼的把钱收进口袋里,连抽屉里铜子都没放过。药厂那头吗啡生产的很顺利,产品是按照欧洲标准做的。灌装线是从美国弄来的二手货,连瓶盖和小玻璃瓶也是从印度进口的,质量绝对没话说。法国人的代表就驻在基地等货,欧洲那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市面上各种药品炒高了好几成。
因为法国人给的价格不错,服装厂也抽出了一部分人手。她们从印度进口了大批的原材料做成急救包。
赵诚让人把头几批急救包用瑞士产的止血粉泡了,实验效果相当不错。代理商当时就下了五十万个的订单,算下来利润居然有五万多美元,可把服装厂的那些女人们高兴坏了。
三月二十日,吗啡弄好了,总共800公斤,加上急救包,法国人一共付了590万法郎,数目比赵诚预先估计的多上不少。周易解释说贵州那头有十几家山寨想入伙,先后送来了五六十旦烟土当见面礼,前一段基地的事情太多,自己把这事都给忘了。
法国方面的经手人照旧是一成的回扣,向法国驻越南的部队买了五千发“报废”的炮弹和三千吨粮食,剩下的钱换了14万美元。现在东川这头也算是家大业大,足足一万多张嘴巴等着吃饭。
部队已经扩大到4900人,比年头增加了三分之一。军官们经过两个月的培训水平高了不少,就连普通的士兵也能认上百十个字,这在国内绝对是独一份。
去年底,周易派人去长沙救助难童的时候,顺便去伤兵医院活动了一下。照例是银元、磺胺开道,动员了一些素质不错的伤兵来独立旅,里面甚至还有二十来个炮兵,今天都到了。
国军有炮毁人亡的规定,这本是为了激励炮兵珍惜来之不易的火炮,结果成了炮兵们的催命符。炮兵和步兵不一样,两军交战首先就要设法摧毁对方的火炮。国军火炮的质量和数量远不如日本人,每次打仗都是日本的炮兵和空军重点关照的对象,伤亡率比一线的步兵低多少。
战事顺利还好,要是战局不利部队突然转进逃命,那就更要命了,上千斤的大炮根本不可能像步兵那样说跑就跑,被日本人追上是经常的事。丢了炮,当兵的或许能活命,军官是必死的。没人会觉得命长,那就干脆跑吧!
伤兵里军衔最高的是88师的一个炮兵连长,叫周小平。中华门失守时炮兵营被打散了,一大帮弟兄跟着他一起冲到了下关。下关码头有船,可是没有他们的船,连电线杆和木片都被抢光了。绝望之际,码头上响起了集结的命令,一群散兵在各个部队军官的带领下准备突围。
各个部队的高级军官都有,唯独没有88师的,师里的高级军官多在之前的战斗中战死了,剩下的都不见了踪影。孙军长没死,但是有人看见他偷偷带着卫士躲进了难民区。周小平带着弟兄们跟上了突围的部队,一起从挹江门冲了日本人的包围圈。?
炮兵营的那些大炮不是炸了就是丢在了南京,周小平懒得去当替罪羊,更何况对88师实在是失望透顶,他索性带着四十多个弟兄回长沙老家干起了民团。
去年长沙会战,前线吃紧,连民团也被顶了上去,几仗下来弟兄们只剩下二十来个,几乎是人人带伤。长沙医院里的伤兵实在太多,药品只能先紧着正规军,民团的人只能靠草药吊着命。要不是独立旅的洋医生和进口药到了,弟兄们至少还得搭进去几条人命。
伤兵医院的人说了,这叫磺胺的药在黑市得二两黄金一瓶,那个叫青霉素的更得值一根大黄鱼。周小平不喜欢欠别人的情,既然命是独立旅给的那就还给人家,过完正月十五,他就带着弟兄们来了东川。
赵诚高兴坏了,独立旅的炮兵营总算搭起了架子,张连胜训练的新兵至少还得半年才能出师,这下子可算捡着宝喽!
新来的炮兵每人都提了一级,每人还得了五十块大洋的安家费。周小平他们看着熟悉的徳式装备有些吃惊,这支守仓库的部队哪来的这么多外国货?
当他们看到福博斯山炮和高射炮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就算是老德械师,也就36师、87师、88师有一个师属炮兵营,这一个旅级单位怎么也有炮兵?他们的营级单位居然还配备日式九二步兵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