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事关军心的稳定,自古便道皇帝不差饿兵,总得让士兵们顺过这口气吧?”
来之前徐世昌便与兵部、户部等核实,所欠第五镇军饷的数字是准确的,也知道龙谦定会乘机讨要。商定由山东藩台代为支付,将来在上缴朝廷的税银里扣除便是,“这个军机处已有定议。杨大人,所欠军饷便由山东藩台垫支好了,年前解送税银扣还便是。”
因为之前龙谦曾推心置腹地与自己交谈,承诺将从朝廷讨来的开拔费的大部分——姑且算是六成吧,留在山东。杨士骧倒是希望龙谦多向朝廷要些银子。如今山东花钱的地方是越来越多了,虽然因为实业的兴起,工商税翻倍地增长,但各项事业的上马。到处都需要钱。甚至在接到兵部的电文前,龙谦还与自己讨论组建证券公司,谋划着将中兴实业上市呢。为此,杨士骧专门派了人去上海学习证券交易所的有关知识,据说那可是个圈钱的好法子。
杨士骧从建设中尝到了极大的快乐和满足,那种滋味在来山东之前极少体会。现在山东父老对自己可是交口称赞,吏部每年对自己的考绩都是卓异,“这样也可以吧。但是,徐大人还要给本官留个字据才好。”
这句话一出,徐世昌心里一凉。袁慰庭判断不错。这个杨莲府真的叛变北洋了!
“字据?难道杨大人还信不过本官吗?”
“也罢。杨某遵命便是。”杨士骧当然看出徐世昌的不满,但他不在意。之前,弟弟杨士琦曾来信责备他的一些做法,但杨士骧反而觉得。与袁世凯集团的疏远不一定是坏事,尤其是对杨家更是如此。龙谦曾说过一句意有所指且意味深长的话:鸡蛋最好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袁世凯的地位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有关铁良攻讦袁世凯的消息他听到不少,一部分就是龙谦给他的,估计是奕劻那个老家伙给龙谦透露的。有计划地疏远袁氏集团,未必是个坏选择。
“欠饷之事已了,龙提督还有何要求?”徐世昌再问。
“徐大人,朝廷只给50万的开拔费不行,太少了。恕难从命。徐大人,您是知兵的,养兵可不是只发饷就行。这衣食住行,枪支弹药,哪样不是钱?万余兵马千里南下。所费何止百万?”
徐世昌扬手制止了龙谦,“龙统制,你说50万不够,要多少?”
“至少500万!”龙谦伸出手掌,在徐世昌面前晃了一晃。
“这简直是在敲朝廷的竹杠了!”徐世昌勃然作色,“龙谦,你这样做,对得起太后对你的信任吗?北洋一个镇,月费银钱不足20万两,你竟然要500万!”
“徐大人,你说的20万两可曾包括武器装备的费用?可曾包括官兵实弹训练的费用?若是第五镇驻扎山东不动,什么也不做,连20万也用不了!但这是去打仗!要不要买弹药?我刚才说了,徐大人是知兵之人,难道大军远出,耗费能按在家计算?要不要雇民夫车辆?再说了,官兵与匪寇交战,死伤在所难免,要不要抚恤安顿?徐大人,此番第五镇出征,朝廷判断需要几个月?徐大人,凡事讲一个‘公平’,不平则鸣,万物皆然。朝廷既然用第五镇平叛,那就是认为第五镇是朝廷武力,可自第五镇组建,何曾与北洋其余镇台一视同仁?朝廷若是认为龙谦不体谅财政之艰难,大可取消成命,改派其他镇台南征好了。或许连50万都用不了!”
“你!圣命已下,岂可朝令夕改?第五镇出兵也得出,不出兵也得出!”徐世昌大怒。
“徐大人又何必生气?那好。既然如此,龙谦就强令所部出兵好了。不过,因军费不足掳掠地方之事恐怕是难免了。卑职这就给太后上折子说明,一切耗费,皆要沿途承担。为了证明龙谦所部不是虚报军费,徐大人不是带了随从吗?就让他们跟随第五镇南下做监军好了。”
话说到这儿,杨士骧不能再不吭气了,“退思冷静!要不这样,省里再筹措100万两充作军用。不过,将来也要朝廷冲抵这笔军费。”
不等徐世昌表态,龙谦立即顶了回去,“100万不够!至少再筹200万!这是建立在三个月平叛的基础上,若是时间拖的久了,费用还需增加。”
徐世昌离京时是带了100万银子的,开口50万也是为了讨价还价,但没想到龙谦如此难缠,改派其他部队是不行的,免掉龙谦又不可能,万一激起军变自己定会跟着倒霉,朝廷深忧湘赣乱局,务必将第五镇派出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别说是出了其他的乱子,便是这边耽搁久了,他也负不起责任。他扭转脸装作欣赏墙上的字画。使劲克制了自己的怒气,“这样吧,就依你索要,我带了100万,其余的,由山东方面负责补充。朝廷那边,我如实奏明好了。”
“那好。下官也是为了地方的安宁和所部的生计嘛。杨公,有这100万在手,我先出兵吧。缺多少,我再联系您。”
总算议定了出兵的条件。徐世昌平复了一阵心情。“既然如此。龙统制何时出兵?”
“明天!前锋第九协明日即可启程。”
这还像话,徐世昌平静了许多。龙谦对欧阳中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