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嫌了?
潘府外面,马车正在恭候着潘厚仁,四疯坐着他的毛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潘厚仁才刚刚走出来,四疯只是瞅了他一眼,就没好气地道:“我们在这里晒太阳,某人却是去偷嘴儿,刚刚吃了啥呀,一张嘴跟猴子屁股似的!”
“四疯,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就是。就是去喝了口水而已!”潘厚仁也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傻子都不会相信,难道平西侯府里没水喝?况且谁见过喝水喝小半个时辰的,是牛么?
最好的掩饰不是说谎,而是转换话题,潘厚仁自知理亏,也不多说,张罗着就出发,让车队去平西侯府,带上那几个麻烦的太医上路。时间也确实不能再耽搁了,否则的话,晚上可就找不到宿点,要睡荒郊野岭了。
在平西侯府门口,潘厚仁接到了四个太医,其中三个是老头子,一个年轻人。竟然会有年轻人,倒是让潘厚仁有些奇怪,一了解才知道,那年轻人叫刘高,是太医令刘纯的后人,也算是家学渊源,难怪小小年纪就成了太医院的太医。
潘厚仁看刘高是年轻人,而刘高看潘厚仁,却是半大个孩子。故而两人对了对眼神,都发现对方眼神里那种不对味的意思。只不过潘厚仁灵魂成熟,而刘高性格沉稳,只是见礼却没有将心底话都写在脸上。
一开始因为不熟悉,潘厚仁跟这些太医也没啥好说的,为了保证旅途的安全,沐晟派了一个千夫长,率领一支百人小队陪着上路。这些士兵都是沐晟麾下的精兵,尤其是那个千夫长,竟然也是姓沐。
潘厚仁无事找其闲聊,才知道这位姓沐名安的千夫长,祖上就是沐家的仆人,后来跟着老祖宗打仗,慢慢的也就脱离了家仆的行列,可是姓氏却这样保存了下来。事实上在中国古代,那些真正手掌军权的大将,都有属于自己的家将,严格说起来,沐安就是沐晟的家将,就是平西侯的家将!
而家将,往往无论忠臣度、还是战斗力,都是极为值得信赖的。
潘厚仁倒是没有想到沐晟会给自己派来家将,而且听沐安的口吻,那些士兵也是平西侯府里的亲兵,训练最充分、装备也是最好的。
如此一说,潘厚仁倒是充分感受到沐晟对这件事情的重视。事实上,无论是沐晟也好,潘厚仁也罢,都知道这些将士最大的作用就是保障四个太医的安全。从昆明到交州的距离可不近,按照潘厚仁的估计,至少要花费差不多大半个月的时日,这还是赶路的情况下,若是慢腾腾的走,还不知道走到何年何月去了。
正是因为考虑到此次出门时间会很长,潘厚仁才会在临别之时,夺走了潘徵徵的初吻。在潘厚仁看来,这人世间的事情很难说的明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潘厚仁可不想期间发生了变故最后留给自己的只有悔恨!
“沐将军,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早些选个地方,歇下吧!”潘厚仁看着日头快要西沉,若是不能趁着天光弄个营地,怕是今天晚上的日子会不好过。
照理说他们应该赶到下一个驿站,可是因为四个太医当中有一个竟然晕车了,行进速度是一降再降,才导致今天晚上必须露宿荒野。说起这个事儿潘厚仁就是一肚子的气,然而看到那老太医脸青眉黑的可怜模样,潘厚仁一番埋怨的话,又如何说的出口呢?
听说要宿营,太医们都很高兴。对于他们来说,长年累月的窝在京师太医馆里,生活着实很无趣,这一次前往交趾既是学术研究,又等于是一次公费旅游,何乐而不为呢?只要能够慢慢的走,一路观赏大自然的美妙风光,就什么都值回来了,故而,太医们是不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