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我还听说。”
纪纲又是把话说到一半,好像显得高深莫测,然而这个时候,潘厚仁已经回过神来了。
“那女子肯定是秀娘,不会错!当时我被汉王抓住,消息传不出去,秀娘定是担心我的安危,一路赶来京师,却听说我陷在锦衣卫的大牢里,以她个人的实力不能搭救,于是就去找黄俨,而黄俨平常时候又在宫中。”几乎是一瞬间,潘厚仁脑子里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开动他强大的脑补能力,竟然将事情揣测了一个大概。
要说这会儿,潘厚仁倒是真有些担心了。他担心安秀秀,或者说是解秀娘的生死存亡!
照理说,深夜私闯禁宫,不,不管啥时候,私闯禁宫,那都是个死罪!这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不管解秀娘的身份有没有暴露,怕是尸骨早寒,正常情况下,潘厚仁甚至应该担忧,像安秀秀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在被处死之前有没有受到什么人格上的侮辱。
“大哥还因此而受到责罚。不对啊,好像就是秀娘进入皇宫的第二天,大哥和张大人就来放我出狱,再后来就去见了朱棣,当时朱棣好像也没说什么啊,大哥他应该是认的出秀娘的,他也没跟我提起啊,难道说是怕我伤心?不对,若真是的话,他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电光火石之间,潘厚仁脑子里又闪过很多念头。只可惜纪纲不是潘厚仁肚子里的蛔虫,他只能按照他自己的思维方式去猜测潘厚仁的思路,于是乎,潘厚仁就听那纪纲笑道:
“怎么,想清楚了,还不承认你窝藏朝廷钦犯?哼,不妨告诉你,那解秀娘都已经招了!说她当年就是跟你勾结在一起,才逃脱了朝廷的追索,并暗中组织,跟朝廷作对,于今年正月,在灯山杀死我锦衣卫同知马大人,其后又在昆明城外杀死千户罗骞等一行,潘厚仁,你可认罪?”
“哦?秀娘她真是说解缙案发那年,就跟我勾结在一起了?可有笔录口供啊?”
听纪纲这样说,潘厚仁反而心中稍定,脸上也露出平静的微笑,直视那黑竹竿,问道。
“可不是么?不仅仅有笔录,还是陛下亲自审判,没有半点虚假!”那纪纲是越说越顺畅,甚至还顺带描述了几句审讯解秀娘的场景,简直就是活灵活现。
而此时的潘厚仁,则是越听脸上的笑意就越是浓厚,到最后,他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准笑!”
看见潘厚仁“笑场”,或许纪纲此时的感受就如同是讲了自认为最好笑的笑话,可是到最后满场的听众却没有一个人笑那样的尴尬,让他暴怒。
然而潘厚仁不得不笑啊,他甚至笑得有些直不起腰来,听到纪纲的怒吼,潘厚仁强忍着笑意,抬手指向纪纲,道:“纪大人啊纪大人,就算是说谎,能不能麻烦你靠谱一点?”
“靠谱,什么是靠谱?你凭什么说我是说谎?”纪纲那张脸原本就很黑,这会儿潘厚仁看,却有种黑里透红的感觉,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因为恼怒?
眼看着纪纲就要拼命似的,潘厚仁才努力的收起笑声,喘气道:“纪大人啊纪大人,我想问问,如果你是个一个正常人的话,会不会跟一个还用袖子擦鼻涕的孩童勾结?勾结,哇呀呀,纪大人这个词实在是让我肚子疼啊!”
“你!”
纪纲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失误在啥地方了,很明显,因为潘厚仁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让人容易忽略他的实际年龄,至少他纪纲就是受到了这种影响,故而他说解秀娘五年之前就跟潘厚仁勾结时,潘厚仁就知道他是在说谎了,那个时候潘厚仁根本就还不知道秀娘这人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