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还有你们,一个二个的嘴巴给朕牢实点,否则的话,哼!”朱棣一声冷哼,愣是让周围跪着的那些小太监一个个脊背发冷,半点不敢抬头。
事实上纪纲所知道的都是朱棣到御书房之前的事情,等到朱棣跟黄俨出来,向身边小太监下封口令的时候,距离天亮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前面的消息已经送到了纪纲那里,后面的消息,知道的人本来就少,想要送出去更是不可能,所以纪纲得到的消息,仍旧是黄俨要倒霉了!
老实说,黄俨倒霉,纪纲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潘厚仁的原因,事实上,最近几个月纪纲就发现黄俨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恶劣,甚至有种不共戴天的味道,错非是黄俨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又是内臣,加上跟张晓谶兄弟相称,纪纲还很是很想找黄俨的麻烦。
而等到潘厚仁进大牢之后,纪纲总算是摸到点眉头了,那黄俨对他态度的转变,怕是跟潘厚仁这个半大孩子有着极大的干系。对于潘厚仁,纪纲是越研究越觉得诡异,这孩子究竟是打那儿冒出来的,身上的关系,复杂的连纪纲都头疼!
如果光是黄俨的“义弟”,纪纲那是根本不在乎,然而他又是府军前卫亲军的名誉总教习,就跟太子和皇太孙扯上关系了,紧跟着又有消息他竟然是张三丰的徒孙,这又是个大麻烦了!
像纪纲这种人,其实才是个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别看纪纲现在手掌锦衣卫,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儒家子弟,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民间奉称张三丰为老神仙,纪纲对此是呲之以鼻的,唯独让他头疼的,就是朱棣对于张三丰已经笃信到一种痴迷的状态,不仅仅多次派人去寻访张三丰,甚至还因为派遣的人完成不了任务,而重重责罚。
就这样还不够,潘厚仁还有个老子龙镶天。纪纲原本没有想过去追查这方面的事情,然而当他了解之后,又是一阵胸闷——那龙镶天,当年在平定安南时,可是立了大功的,说难听点,按照当时龙镶天立下的功劳足够封个爵位了,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至于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几乎没有提到这个事情,只是朱棣给龙镶天赐了个姓,然后龙镶天竟然直接就离开了军队。
当年的这些事情实在是疑点太多,就连纪纲都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也导致他对潘厚仁一再的忍让,不得罪不清楚底细的人,是纪纲一贯的处事原则。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纪纲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甚至忘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今日朝会,皇上要大家就如何处理汉王,拿出个意见来。这种层次的意见,他纪纲是没有资格参加讨论的,然而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他必须要列席。
事实上,纪纲有很强烈发言的欲望,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可谁知道昨夜里皇宫里竟然出了刺客,以至于今天的早朝就取消了。这让纪纲有了点时间,他从大牢里出来之后,就径直去了北镇抚司,不是去视察工作,而是去找他的半个上司,张晓谶。
“张大人,昨夜里皇城里有些不清静啊。”一踏进张晓谶的“办公室”,纪纲随手敬礼之后,就阴阳怪气的坐下来,说道。
“哦,纪大人看来知道的很多啊,倒是老夫我,半点消息都未曾得闻,要不,老夫现在就进宫去,当面问问圣上。”张晓谶说话一向不温不火,甚至还带着点微笑,却是憋的那纪纲喉咙里浓痰涌动,不上不下!
“哼!”纪纲一摔袖子,随后又道:“张大人不用去问,下官也是道听途说而已,倒是黄公公,好像受到皇上责难了,不知这会儿结果如何了?”
“咦,纪大人,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不同于往日呢?”张晓谶并没有正面回答纪纲,而是奇锋突起。纪纲微微一怔,好像也是感觉到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