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医年过六旬,原本乌黑的头发已如严冬初雪,白了一片,整齐的束在脑后;深陷的双眼,深邃明亮炯炯有神;布满皱纹的脸,刻着岁月留下的沧桑,嘴角边留着山羊胡须,是一位慈祥的老者。
“梁军医,我家主子要不要紧?”
梁军医将脉枕放进药箱,捋了捋胡须,起身道,“姑娘无需担心,五皇子妃身子没有大概,不过是受了风寒才发了烧。吃上一剂药,好生睡一觉,发了汗便可退烧。”
“有劳梁军医了。”柏梓琬感激道。
梁军医拱手道,“五皇子妃客气,老臣这就过去给五皇子妃写方子。”说着走到桌前写下药方。
元弘毅看着柏梓琬,英挺的眉微微慢慢拧了起来着。柏梓琬也皱了皱眉,转向别处。
等梁大夫写好药方,元弘晋走到屋门口喊道,“来啊,送梁军医回去,在将五皇子妃的药抓回来,熬好了给五皇子妃送到屋子里来。”
“不敢劳烦将军,奴婢去就行了。”福了下身,芸香走到床前,”主子,您先躺会,奴婢这就跟梁军医过去煎熬。”
元弘晋着实被噎了下,愣怔地看着往营帐外面去的芸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元弘晋待了会儿,借口有别的事等着他过去处理,便离开了屋子,却又在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回身,盯着元弘毅看了会儿,轻摇了摇头,撩起帘子往外面去。
“五皇子不跟着一起出去吗?”察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柏梓琬闭了闭眼,终是转了过来看向他。
“你就这么不愿看到我?”元弘毅凑过去一点,“还是你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提起昨晚,柏梓琬烦躁地皱了皱眉,笑望着元弘毅,目光微凉,“五皇子还是出去的好,不然我将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接着又道,“是我糊涂了,这里是五皇子的屋子,我怎么能赶您出去。”
路上还叫他爷,这会儿却却一口一个五皇子。元弘毅失笑一下,正要说什么,看到柏梓琬突然掀开被子坐下来,拿过一旁的衣裳就要下床。他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反手扯开他的手,穿好鞋,柏梓琬冷漠道,“我去芸香屋子,免得五皇子有什么好歹,我可就成了罪人。”说着,起身往外面去,哪知身子瘫软无力,一只脚还没迈出去,便往后面倒去。
“又没有真的对你怎样,不过是亲了你一下,就让你这么生气?”元弘毅接住她,笑道。
怒气上涌,柏梓琬反手推开他,跌在地上,“五皇子将我当成什么了?我说过,我会努力学习如何做好一个皇妃,不让您丢脸,但请您给我应有的尊重,更不要将我当成玩物来玩弄。”
“尊重?你要我如何尊重你?”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元弘毅扬唇一笑,“听闻,皇妃跟柏小将军三岁起就请了先生回去教你们识字,皇妃难道不知出嫁从夫四个字的意思?你是我的妃子,就算我真的对你如何,也是理所应当。还是说你并未真的想过如何做好一个妃子?”
柏梓琬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随后突然一笑,慢悠悠道,“我是你的妃子没错,但我也说过,我绝对不会跟不爱的人做那种事。当然,五皇子可以像昨晚一样对我用强,不过从此以后,五皇子便于那些好色之徒一般无二,我想,五皇子应当不愿被人如此称呼吧。”
屋内一片死寂,柏梓琬无惧地望着元弘毅怒火中烧的眼,她连和他同塌而眠都做不到,怎么和他行周公之礼?
明知她是故意拿话激他,但他不可否认,她的目的达到了。元弘毅一把捏住柏梓琬的下巴,凑到她跟前,灼热的呼吸重重落在她脸上,森寒道,“好,如你所愿,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尊重。今日起,我不会再踏进这里,更不会碰你一下。”甩开她的下巴,径直往外面去。
恰好端着药进来的芸香,看到怒发冲冠的元弘毅,下意识往旁边一避,险些将药碗打翻。等看到坐在地上的柏梓琬,忙将药碗搁下,过去将她扶起来,“主子,您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呢?地上那么凉,您又发着高烧,怎么能坐在地上?”
元弘毅身形一顿,扭头看了眼,不自知地皱了皱眉,甩掉帘子,头也不回地往外面去。
她在将军府一年也没病过,这场感冒却是来势汹汹,病情一直反反复复,迟迟不见好转,芸香心急如焚,一见柏梓琬面色不对,就叫下人将梁军医从军营请过来,最后元弘逸便叫梁军医在将军府住了下来。
好在梁军医并不恼怒,每次来都细细给她诊脉,开药方,调理了整整一个月她才完全好起来。
这日下午,柏梓琬刚午睡醒来不久,芸香便领着梁军医从外面进来。
“老臣见过……”
不等梁军医行礼,柏梓琬抬手道,“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虚礼,梁军医往后也不必如此。”
梁军医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柏梓琬一会儿,“老臣这就给五皇子妃诊脉。”
“劳烦梁军医了。”
“恭喜五皇子妃,五皇子妃身子已经大好,今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