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那本《倾尽天下》的曲谱,虽说此刻那曲谱不在身边,她之前因为深度研究的缘故,一不小心将那曲调记了下來,
她许烟雨什么时候有过目不忘这个不本事了,揉了揉太阳穴,许烟雨再度睁眼睛,并从怀中拿出了玉笛,凭着她对那本曲谱仅有的记忆吹奏起來,
曲调悠远深长,深夜的庭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就算得到了天下,他渴望的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并肩看天地浩大……
在屋内休息的夏临启,听到有些哀婉凄凉玉笛的声音,便踏着月色而來,
一曲终,听者意犹未尽,
他敲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而入:“我道是哪位高人,原來是许姑娘在吹奏此曲,吹得当真是极好,”
许烟雨似乎是入了神,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玉笛:“让启王爷见笑了,烟雨只是照着曲谱罢了,启王爷寻声至此,莫非是感受到了什么,”
夏临启慢慢靠近微弱的烛火,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剪起了烛芯,面色颇为凝重:“不知为何,听了许姑娘吹奏的,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哀伤,笛声婉转悠扬而又激进,好似在诉说人世间的离合悲欢,让人听了有种得到天下,得到所有能够得到的东西,却失去了心爱的人……离别之苦蕴于心扉,相思之苦在笛声里……”
听着这些话,许烟雨听的入神,真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夏临启继续拨弄着眼前的蜡烛:“此曲就像这微弱的烛火,照在人的心上有股暖意,当想留住那份温暖,用手去触摸去捕捉的时候,它若即若离,距离近了,反而会烫伤那只迫切的手,”
许烟雨看着夏临启面前的烛火,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提笔朝着他轻轻的笑着:“启王爷请等一会,待我把《倾尽天下》这首曲谱的词给王爷写下來,一定能够看到更多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透着烛光看着她轻笑,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过他的心扉,他有些失措忙点头说“好,”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等待的时候感觉时间特别漫长,他甚至想着要说些什么话來填补彼此间的空白,
终于,夏临启故意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许姑娘能将此曲吹的淋漓尽致,吹出了创造此曲人的心声,应该也是深有感触才对,莫不是许姑娘有喜欢的人了,”
许烟雨只顾着细心写着词,想也沒想就“嗯”了一声,由于她太过专注的缘故,又因为來人功力深厚,她竟沒有察觉到屋顶有人,
夏临启听了这话有些紧张起來,涨红了脸很久才问出一句:“是二哥么,还是大哥,”
许烟雨深吸一气,继续专注她的书写:“都不是……”
夏临启有些暗自惊喜,不是他们的话,很可能就是他了,终于鼓足勇气试探道:“那会是谁这么有幸,”
听到此处,她缓缓地停了笔,似乎还沉浸在那首《倾尽天下》的笛声里,毫无防备的回答着,加上经过多日相处,她也知道夏临启是不会伤害她的,便更加实话实说了:“你们都不认识,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夏临启看到她在回忆那个她喜欢的人的时候,不经意幸福地笑了笑,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优雅地笑着,
但在屋顶的黑影,却硬是把拳头握的死死的,眼神里满是杀气,
这时,许烟雨猛然抬头,正好撞见夏临启炙热的眼神,只得扬起手中的词:“启王爷,烟雨写好了,”
夏临启一边刻意回避她的眼神,一边上前递过了那写满诗画的宣纸认真地念着,,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粒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江山嘶鸣战马
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
荣华邂逅
浪迹天涯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古藤长出枝桠
原來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
念完了,夏临启猛地皱起了眉头:“许姑娘,做此词曲的人是谁,”
许烟雨察觉到夏临启表情的变化,有些不安的告诉他:“是前太尉林里所作,”
她说完这一句,夏临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往下说了,许烟雨奈何不了他,只得随了他去,
在夏临启临走前,许烟雨冲着他急促的背影迫切的问了句:“难道启王爷,当真不想帮帮烟雨,帮帮翊王爷么,”
对此夏临启有些为难地抓过身,劝道:“许姑娘这个案子是沒法破的,不如趁早逃吧,逃到哪里算哪里……”
说完急匆匆的走了,在他走了很久,许烟雨那只手还僵在半空中:“呃